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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他带去检察院接受调查，没问题，程序上我不拦着，”
“但关键是——证据呢？”
“没错，”
“易学习易书记确实是人证，这一点我承认，”
“可是，光有人证还不够吧？物证呢？”
实木的办公桌前，
虽说因为易学习的突然倒戈，
这一局确实打了沙瑞金个措手不及，让他一时有些被动，
但作为常年混迹于官场上的老资历，
他沙瑞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场面还镇不住？
在短暂的冷静之后，
很快，沙瑞金便从钟小艾的办案流程中找出了关键漏洞。
没错！
你现在人证是有了，易学习也愿意出面指证，
可是最关键的物证呢？没有物证，一切都是空谈！
在龙国的司法系统当中，
无论是检察院亦或者是公安局，
任何执法人员在办理案件时，都必须同时具备人证和物证这两项最硬性的查证条件，缺一不可！
你钟小艾现在确实是有易学习这个关键人证，
可是能定罪的物证呢？
如果拿不出实打实的物证，那这所有的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谁也不能轻易给李达康定罪。
“没错，”
田国富紧跟着开口，接过了沙瑞金的话头，
“钟主任，”
“这易学习易书记，最多也就算个关键人证罢了。”
“而且，”
“众所周知，”
“他和李达康同志之间关系本就特殊，是多年的老同事、老战友，”
“彼此间在工作上经常也有一些观点上的矛盾和纠纷，私下里并非毫无嫌隙。”
“如果仅仅只是凭着易书记的一句话，”
“就要把李达康同志这么一位省委常委带进检察院审问，”
“这未免也太不合规矩，有些过分了吧？”
实木的办公桌前，
在沙瑞金成功指出“物证”这个关键缺口的时候，
一旁的纪检委书记田国富也立刻站起身来，默契地充当起了沙瑞金的“发言人”，帮着巩固立场。
毕竟，
和田国富以及李达康的关系不同，
他田国富本就是沙瑞金一手提拔的心腹，是“沙家浜”圈子里的核心成员，
在“沙家浜”内部，
他更是仅次于沙瑞金的第二号核心人物，话语权举足轻重。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说，
他田国富都必须坚定地站在沙瑞金这边，帮着应对眼前的局面！
果然，
田国富这话才刚说出口，
只见一旁的钟小艾以及站在她身边的易学习等人，脸色都是一变，皆是不约而同地皱紧了眉头，显然被戳中了要害。
物证？
钟小艾在心里暗骂一声：妈蛋，你开什么玩笑？
且先不说金山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时间跨度极大，
不仅年代久远，很多细节早已模糊，而且查证起来的难度也相当之大，
最重要的是，
正如之前私下里讨论的那般，
有关李达康当年在金山县任职时的那些关键资料和原始档案，
早就因为一场意外付之一炬，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现在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出能定罪的物证，
这不是明摆着开玩笑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哼！”
钟小艾重重冷哼一声，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沙书记，”
“你这分明是摆明了故意刁难，故意要和我们京城纪检组作对，是吗？”
实木的办公桌前，
听着沙瑞金这看似合理、实则近乎于“无理”的要求，
此刻的钟小艾也是彻底压不住火气了，语气中满是犀利的质问，眼神直直地盯着沙瑞金，毫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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