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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卫国看着梁光雄，语气平静：“梁光雄同志，方案我已经给你了，采不采纳就看你们的了，该你拿主意了。”
这话一出，郭部长和赵部长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是这么个方案，他们刚才就不该急着推脱，这明明是块能啃的肉！
赵部长连忙开口：“老方，要是按这个方案来，我们部里也能派人！”
郭部长也跟着附和：“对，我们也能出人手！”
方部长轻咳一声，给两人递了个眼色。
两人瞬间反应过来——现在可不能内讧，不然反倒让对外贸易部占了便宜，利润的事得等敲定了再细谈。
杨卫国没掺和他们的暗流涌动，拿起桌上那份三轮车订单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扬：“嚯，梁司长，这订单可不少啊——三轮车就两千辆，这利润……摩托车更多，还有拖拉机呢！”
他每说一句，梁光雄的心就像被重锤砸了一下，脸色一阵发白。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各位，休会吧，我得去汇报工作。朱副部长，借你们的电话用一下？”
“好啊，我带您去。”朱副部长立刻起身引路。
李怀德拉了拉杨卫国，低声说：“方部长，休会了，我跟卫国出去上个厕所。”
方部长冷哼一声：“上厕所还要两个人一起？”
李怀德没搭话，拽着杨卫国就往外走。刚出会议室，杨卫国就皱眉：“李哥，我不上厕所啊，要上你自己去……”
李怀德拉着他走，两人一路走到后门，李怀德掏出烟，递了一支给杨卫国，叹道：“老弟，我只是想和你谈谈，这两年你别怪哥哥，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跟你说，这次一听说有订单，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直接给上面写了报告，就说是你上次牵线的订单起了作用——订单发起人确实是娄家，所以之前对你的处分肯定不成立了，部里已经开始重新审查了。”
“嗯。”杨卫国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合着是李怀德递了这份关键的报告。也是，按正常流程，他这个已经被撤了职的闲人，根本没资格踏进这会议室。可有人先递了单子，把他和订单的渊源说透了，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抬眼看向李怀德，语气里带着真诚：“李哥，谢了。”
其实杨卫国心里这会儿有点迷茫。
他原本都盘算好了，要是这次的事没转机，就安安稳稳等到改开，干脆自己单干，图个自在。
可眼下这局面，显然由不得他了——他现在的位置，牵连着方方面面的人和事，早已不是想走就能抬脚走的了。
李怀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跟哥哥客气啥？你本来就该在这位置上。再说了，这订单能落地，你本就有功劳，总不能让你受了委屈还被埋没。”
杨卫国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的院墙出神。
天上的云慢悠悠飘过，可他心里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路，怕是再难像这云一样自在了。
两人回到会议室时，梁光雄还没回来，众人只能继续等着。
工作人员进来续了茶水，又过了好一会儿，见梁光雄还没到，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就在这时，梁光雄匆匆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各位，情况有变。这事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说实话，在座的各位怕是也做不了主。等通知吧，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上面会专门开会研究。”
几位部长倒没太意外，说白了，无非是利益分配没谈拢。
派人、接订单都不是难事，难的是手里能分到多少好处——拿得少了，谁都不甘心，这显然不公平。
方部长直接说道:“我们肯定想多挣点，给厂里员工谋点福利，可你们……”
这话梁光雄听了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会议就这么散了，杨卫国刚想起身离开，却被方部长叫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