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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竺截住了他的话头:“张虞侯,我同你一道去吧,我会法术。”
“对!让她陪你一起去。”慕容彦达点点头。
长官如此安排,张虞侯无奈答应。
二人一齐到达监牢时,恰好狱卒刚把鲁智深关回到匣床上。
“快!知府大人有令,将他们戴上脚镣,带出来,立即押赴刑场斩首!”张虞侯刚踏进牢房,就咋咋呼呼道。
那些狱卒和刽子听了却没一个有动作,全都面面相觑。
自古斩首都是大事,这张虞侯上来就叫将人拖出去砍头,也太不讲究了点。
他们还不知道外头有人攻城,此刻节级邱宁也不在,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郁竺见状,眼睛一转,开口道:“张虞侯,知府大人虽有命令,眼下情形亦是十分紧急,然而国法昭昭,这该有的流程,还是莫要省去才好。”
“如今仓促之间,自是来不及提刑问案,但那条和犯由牌还是要写的,若无这些,两院的诸位如何能轻易将人拖出去便斩?这于法不容呀!”
周围狱卒纷纷点头??你张虞侯说砍就砍人,可万一砍错了,你拍拍屁股走了,我们可担待不起!你得留下字据啊!
郁竺观察众人神色,又说:“还有,那花和尚鲁智深虽说是个反贼,但也是个有度牒的佛门弟子,若是就这般饿着肚子上路,化作饿死鬼,怕是会有损几位刽子的阴德。左右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还是让他们吃些东西再行刑吧。”
此言既落,几位刽子手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还是郁押司想得周到。”
见众人皆这般言语,张虞候虽心里不快,也只得让狱卒随意弄些残羹冷炙来,权且应付一下鲁智深李忠二人。
趁此间隙,他从案上抽出片芦席,提笔写下“反贼李忠,谋反作乱,罪大恶极,立斩不赦”等字样,贴在那斩条上。
接着又在犯由牌上奋笔疾书??青州府犯人一名李忠,落草为寇,攻城掠地,通通谋叛……………
郁竺见此时机正好,也取了个条来,大笔一挥,飞快写完“立斩反贼鲁达”六个大字,又在最后俩字上画了个叉,然后快步绕到鲁智深那间牢房。
那处,因鲁智深双手被枷住,狱卒许二正在往他嘴里灌着饭,见郁竺拿着斩条来了,苦不迭道:“郁押司,这和尚不识好歹,不肯吃呢!”
“你先去外面忙,我来吧。”郁竺接过那碗长休饭。
许二一听,道了声谢,便一溜烟跑出牢房。
待他走远,未等鲁智深开口,郁竺便飞快说道:“无需回话,先听我说。现如今你有两条路可走,其一,宋江果然叫了梁山的人前来救你,此刻大队人马就在城外,你若是想跟着他入伙,我便即刻奏请知府大人放你出去,换他们退兵,此前谈的
交易便作废。”
未等鲁智深作出反应,郁竺紧接着道:“其二,你若是不想跟他入伙梁山,便还按照此前说的,我设法悄悄放走你,不过你得替我做第一件事,你出城后需得让梁山的人瞧见你,但是又不能让他们抓到你。”
“当然了,第二个选择对我来说风险极大,你也可以假意答应我,再和梁山的人里应外合。只不过我信你是个性直的好人,不会如此做。”
鲁智深不过沉默片刻,就问到:“那我还欠你两件事怎么办?”
郁竺万万没想到他会问出这颇有契约精神的话。不过既然如此,便意味着鲁智深选择了第二条路,她心中一喜,便大方道:“先欠着,以后再说。”
“一会儿无论我做什么,你都需要全力配合我。”郁竺再次靠近,飞速将一粒小药丸塞到他手中,“这是迷魂香,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捏破。”
见外面已经有脚步声传来,郁竺将那斩条往鲁智深身后一插,然后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大声道:“莫要怪我们无情,实在是你走错了路,来世好好做人吧。”
鲁智深也不做声,将手合成拳,缩到枷下。
狱卒给两人换上轻枷后,提出监牢押入囚车,郁竺趁此机会便向张虞侯告假道:“通判大人还在阜财门等着我,前方战事要紧,便不和诸位一同去刑场了。”
“啊?这………………”张虞侯没想到郁竺会半路开溜,可是她理由充分,又不好驳回,便为难道,“这人犯我制不住可怎么办?”
郁竺看了眼因为大悲大喜再大悲,已然魂魄出窍的李忠,对张虞侯道:“也就这花和尚难缠点,我看另一位掀不起什么风浪,这样吧,我给这和尚施个定身咒,叫他动弹不得,虞侯可能放心了?”
说罢,只见郁竺两手心相对,十指翩飞,似是结了个印子,然后朝那鲁智深一指,那鲁智深果然一个挺身,浑身住。
张虞侯见状大惊,直呼厉害,又走到鲁智深身旁,对着他的秃脑袋猛得一拍,却见这和尚憋得满脸通红却不能反抗,当下不再有疑。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押司尽管去忙吧哈哈……………“
青州城外,十余架投石机一字排开,稳稳地矗立在旷野之上,粗大的木质架构在风中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众多梁山军士合力拉动着投射臂上的绳索,巨大的石块被高高抛起,如雨点般砸向城墙。
此次梁山准备不可谓不充分,甚至带来了井这样的大家伙。井之上,三个人一组的梁山军士,手持劲弓,利箭如飞蝗般朝着城墙上的官军射去。
后方中军账内,吴用早已拉着激动不已的晁盖退了下来。
此次兴师动众,本就是受宋公明之托,前来搭救鲁智深、王英等深陷青州城的兄弟。故而这攻城之举,不过是虚晃一枪,救人才是重中之重的正事。
要不是青州城近日坚壁清野,防守森严,他吴用又怎会如此大费周章,早就命人扮作商贩混进城去,来个他颇为拿手的“里应外合”了。
而现在,他不得不利用时间差,费劲心思寻了这样多套官军服饰,就是为了骗开城门。
只可惜啊,那晁盖生性豪爽,遇事难免冲动。方才在城门前,若不是他一时按捺不住,过早地露出了些许马脚,凭他吴用的智谋,三言两语便可化解守军的怀疑,此刻早就杀进城去了。
只是不知道那女子是如何发现破绽的。
吴用缓缓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驱逐出脑海。他们时间紧迫,若是不能在呼延灼大军赶来之前成功救出被困的兄弟,那此番行动便只能是无功而返。
如今,既然第一条计策已然折戟沉沙,那就必须当机立断,即刻着手准备第二条计策了。
想到这处,吴用唤来在帐外等候多时的人。
那是一个身材瘦小,市井闲汉模样的男子,他得了吴用的召唤,点头哈腰钻进军帐,满脸堆笑问道:“军师,是不是该我出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