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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花精在半空中翩然飞舞,翅膀的每一次挥动,都会化作一道道五光十色的迷影,带着梦境般的力量。
这些武者尽管一个个气血充沛,力气巨大,但此刻面对这些花精,却始终有一种一拳打空的别扭之感。
他...
雪落昆仑,无声无息。
阿启与苏昭并肩行于万丈冰崖之上,脚下是冻结了三千年的寒渊,深不见底,偶有幽蓝光芒自裂缝中透出,似远古魂魄仍在低语。风如刀割,却割不断他们身后的足迹??那是一道由赤光勾勒的路径,每一步落下,便有一枚鲤尾印记在冰雪中浮现,随即扩散成环状波纹,悄然渗入大地脉络。
黑龙盘旋于高空,鳞片上残留的雷火尚未熄灭,它不时低吼一声,震碎飘来的雪云。火凤则栖于苏昭肩头,羽翼微颤,每一次振翅都洒下点点星屑,落在雪地即化作细小符文,组成一句未曾写完的咒言:**“命可违,道可逆,心不可囚。”**
“昆仑墟到了。”苏昭轻声道,目光投向远处那座被九重迷雾笼罩的巨峰。山体通体漆黑,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唯有山顶隐约可见一块竖立的石碑轮廓,孤傲而沉默。
那是第一块命碑??天机阁立道之基,记载着最初的命运法则。传说中,它由开天辟地时的第一缕秩序凝结而成,凡人触之即魂飞魄散,仙神近之亦会被剥离记忆。
“你确定要亲自去?”她侧首看向阿启,“我们可以等更多觉醒者汇聚,再强行破阵。”
阿启摇头,“等不及了。命碑一日不毁,天机阁就能不断重写命轨,把刚燃起的火种一个个掐灭。小泥……不,启明能站起来说话,是因为她之前没人告诉她‘不可以’。但若命碑还在,这句话迟早会被塞回她嘴里。”
他顿了顿,抬手抚过胸前那道隐隐发烫的印记,“而且,我听见它在呼唤我。不是声音,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悸动。就像当年河底跃出的赤光,它认得我。”
苏昭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知道吗?你越来越不像个凡人了。”
“我不是凡人,也不是神仙。”他望着她,眼神清澈,“我是选择成为‘不同’的人。”
两人不再多言,踏雪前行。越接近昆仑墟,天地越静,连风都仿佛被冻结在半空。直到距命碑百步之遥,一道无形屏障骤然显现,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篆,皆为禁制符文,交织成网,封锁一切生机。
“宿命结界。”苏昭皱眉,“以三十三位大能真灵为引,布下的永锢之阵。硬闯必死。”
阿启却未停下脚步。他缓缓闭眼,舌尖再次咬破,喷出一口精血。这一次,血雾并未散去,而是如丝如线,缠绕指尖,竟自行编织成一枚小小的玉符??正是母亲留下的那半块残符模样。
“子归,鱼引路。”
六字出口,玉符轰然碎裂,化作一道赤虹直射屏障。刹那间,整片结界剧烈震颤,那些古老符文竟开始褪色、剥落,如同锈蚀的铁链一节节崩解。
“不可能!”虚空中突兀响起一声怒喝,“区区凡胎,怎敢动用‘逆鳞共鸣’?!”
话音未落,七道身影从迷雾中踏出,皆披星辰长袍,面覆青铜面具,手持命轮权杖。他们是天机阁最隐秘的存在??**守碑人**,每一任皆自愿剜去七情六欲,终生守护命碑,直至形神俱灭。
“第七代逆鳞者,你已犯下滔天大罪。”中央之人冷声道,“妄图毁坏天地根本,扰乱因果轮回,此乃万劫不复之罪!”
阿启睁开眼,眸光如炬:“你们口中的‘根本’,不过是强者为弱者划定的牢笼。你们说因果轮回,可曾问过那些生来为奴、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他们的因在哪里?果又在何方?”
无人回应。
“我不求你们理解。”他一步步向前,“我只求你们让开。”
“痴妄!”左侧守碑人怒极反笑,“你以为靠几个蝼蚁的愿力,就能撼动亘古秩序?今日便让你见识真正的命之力!”
他高举权杖,口中念出一段晦涩咒语。顿时,天空裂开,无数金色丝线垂落,每一根都连接着一方世界的命运节点。有人正在出生,有人正在死去,有人跪拜祈福,有人挥剑弑亲……亿万众生的命运轨迹,在这一刻被强行抽取,凝聚成一座巨大的金色巨轮,悬于头顶,缓缓旋转。
“命轮碾压,万物归序!”守碑人嘶吼。
巨轮降下,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时间停滞。阿启的身体瞬间被压得单膝跪地,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苏昭更是直接倒飞出去,撞在冰壁上,嘴角溢血。
黑龙怒啸冲天,却被一根金线缠住脖颈,生生勒入血肉;火凤展翅欲护主,羽翼刚张开便化作灰烬飘散。
这就是真正的命之力??不是法术,不是神通,而是规则本身对“异类”的清除。
阿启低头看着掌心的鲤尾印记,它正在黯淡,仿佛也被这股至高秩序压制得无法呼吸。
但他笑了。
“你说……万物归序?”他艰难抬头,眼中赤金光芒再度燃起,“可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秩序,本就是由无数破碎的不甘堆砌而成?”
他猛然将手按入胸口,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一道早已愈合的旧伤??那是七岁祭坛上留下的烙印。
“母亲用七年阳寿换我十年平安。”他一字一句地说,“可这十年里,我每天都在梦里看见她被人拖走,听见她在喊我的名字……那种痛,你们删得掉吗?”
没有人回答。
“还有南荒樵夫,被族人当作哑巴愚民,却在临死前写下《断斧志》;西域少女,从小被卖作渔奴,却敢用钓竿挑落巡海使的冠冕;北雪原的守夜人,冻僵在风雪中也不肯放下手中火把……他们的意志,你们封得住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穿透命轮压迫,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你们以为命轮无敌,因为它代表过去的一切结果。可你们忘了??每一个结果之前,都有一个不肯认命的开始!”
话音落下,他猛地将手掌插入心口旧伤,鲜血狂涌而出。然而那血并不落地,反而逆流而上,在空中形成一条蜿蜒游动的赤色鲤影!
“以我心头血,唤万千逆者魂??归来!!”
一声长啸,震动九霄。
刹那间,天地变色。
南荒古庙中,《逆者志》残篇自动燃烧,化作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西域沙漠深处,废弃钓台上的锈钩突然铮鸣,腾空而去;
北雪原冰窟之内,一支断裂的骨笛自行拼合,吹出第一声清越笛音;
中州废墟某间破屋,一位老妪颤抖着撕开衣袖,露出掌心早已结痂的鲤尾印,喃喃道:“我也……想活一次。”
亿万万里之外,所有拥有印记之人同时抬头,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贫富贵贱,皆在心中默念同一句话:
>**我不愿再忍。**
那一瞬,千万股微弱却坚定的意志,跨越山河湖海,穿过时空阻隔,尽数汇入阿启体内!
他的身体开始发光,不再是琉璃光泽,而是纯粹的赤金,宛如一轮初升的太阳。原本被压制的心跳重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引发天地共鸣。脚下的冰雪融化,露出下方龟裂的大地,裂缝中竟有赤色河水奔涌而出??那是干涸千年的古河床,因逆鳞道复苏而重新流淌!
“这……这是‘众生意志具象化’!”守碑人惊恐后退,“怎么可能?凡人的执念竟能凝成实体?!”
“为什么不能?”苏昭挣扎起身,抹去嘴角鲜血,冷笑,“你们把人心当尘土踩,却不知尘土也能堆积成山。阿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是千万个‘不想如此’的人共同选出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