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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我不再否认任何一种情绪。愤怒时我可杀尽仇敌,慈悲时我能抚慰伤者,贪婪时我亦知止步,悲伤时不堕信念!我是所有情感的容器,也是它们的主宰!”
随着这一声宣告,守墓印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七色不再混乱,而是以金莲为核心,形成螺旋运转之势。每一枚晶石都在跳动,如同心跳,协调一致。
血佛残影缓缓合掌,低语一句:
“心主七情,道归一心。汝已得门径。”
霎时间,秦坤全身经脉贯通,修为暴涨!龙鳞战袍自动演化出第八重纹路,背后隐约浮现出丈六金身虚影,手持降魔杵,脚踏莲台,威压四方!
“这就是……守墓者的终极形态?”秦霜震撼不已。
“不。”秦坤站起身,目光如炬,“这只是开始。七情已聚,血佛将醒,但真正的试炼才刚刚降临。”
他望向北方。
那里,曾经归墟老人隐居的山谷,此刻正升起一道漆黑漩涡,连接幽冥。一道熟悉的气息从中传出??苍老、慈祥,却又透着诡异的扭曲。
“归墟老人……还活着?”
“不。”秦霜摇头,寒意彻骨,“那是假的。真正的归墟老人早已坐化。那是……有人借他的形体重塑肉身,意图操控守墓印!”
“是谁?”秦坤问。
答案很快揭晓。
漩涡之中,走出一人。
白衣胜雪,面容俊朗,眉宇间与秦坤有七分相似。他负手而立,嘴角含笑,眼中却无半分温情。
“父亲……”秦坤声音冰冷。
那人轻笑:“孩子,你终于集齐七印了。很好。现在,把它交给我吧。这股力量,不该由一个尚未经历真正抉择的年轻人掌握。”
“你背叛了守墓一族。”秦坤冷冷道,“当年你在焚心火山前跪下,并非因‘欲’太强,而是你已被‘私欲’吞噬??你想复活母亲,哪怕毁掉世界也在所不惜。”
“不错。”父亲坦然承认,“我爱她,胜过一切。包括你,包括这片天地。所以我逃走了,藏身幽冥边缘,借怨气重塑神魂,只为等你完成使命,带回七印。”
他伸出手:“把守墓印给我。我不会毁灭世界,我会重建它??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死亡、只有永恒极乐的新世界。在那里,她会回来,你也无需再背负仇恨。”
秦坤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你说你爱母亲?可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就像怒雷渊中的‘爱’之念所说??它不强迫任何人原谅,只愿被理解。而你呢?你只想用力量篡改命运,让时间倒流,让死者复生。这不是爱,是执念。”
他缓缓抬起右手,七色莲台悬浮掌心。
“至于你说我没有资格掌控这股力量……那我们就来试试看。”
话音未落,丈六金身轰然显现,金光万丈,镇压天地!
父亲神色微变:“你以为凭现在的你,能对抗我?我已在幽冥修炼八百年,融合万千怨魂,早已超脱凡躯!”
“是吗?”秦坤冷笑,“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眼神骤厉:
“**我有七情为兵,五感为阵,一念通天!**”
下一瞬,两人同时出手!
拳掌相击,虚空炸裂!
金身与黑影碰撞,掀起滔天风暴。秦坤以“恶”为刃,斩断父亲招式中的阴邪;以“爱”为盾,抵御对方精神侵蚀;以“欲”为引,激发潜能极限;以“悲”为引,唤醒内心最深的痛楚,化作战斗意志!
而父亲也不遑多让,招招狠辣,式式夺命,甚至召唤出母亲幻象,试图动摇秦坤心神。
“儿子,杀了他……他会伤害你的……”幻影啜泣。
秦坤眼中流下血泪,却依旧前行。
“我知道那是假的……可我的心,还是疼。”
但他没有停下。
因为他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无视情感,而是在情感撕扯中依然坚定前行。
最终,一记贯穿天地的金光自丈六金身掌心迸发!
“**镇!**”
父亲身躯寸裂,黑气四散。
“不可能……你怎能……驾驭七情而不疯魔?!”
“因为我不是在压制它们。”秦坤站在废墟之上,声音平静,“我是它们的儿子,也是它们的父亲。我允许它们存在,也命令它们服从。”
黑气消散前,父亲最后看了他一眼,低语:“也许……你是对的。”
风起,沙落。
一切归于寂静。
秦霜走上前,轻声道:“接下来呢?血佛真的会醒来吗?”
秦坤仰望星空,七颗星辰熠熠生辉。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相信,当他看到这世间仍有如此复杂而真实的情感,或许……他会选择继续安眠。”
他转身,看向远方。
朝阳初升,照亮大地。
“走吧。”他微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