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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玉佩示警“勿信任何人”。原来连师父玄玑真人是否还活着,都成了未知之数!
“你想拿我做什么?”他沉声问。
“做我的新躯壳。”玄元老祖的声音透着贪婪,“你的血脉纯净,五脏协调,又是唯一掌握完整观门开启之法的传人。只要你踏入五脏观核心地宫,我便能借你之身重生,彻底摆脱这腐朽阴体。到时候,天下修士皆将成为我的养料,五脏观将不再是隐世小派,而是统御阴阳的无上宗门!”
金山冷笑:“你以为我会乖乖送上门?”
“你不来也得来。”玄元老祖缓缓道,“因为我不止控制了静亭,我还握着一个人质??张道云。”
金山心头一沉。
“他没中毒,也没有昏迷。他是被我用‘梦魇拘魂术’锁住了神识,现在正困在自己的梦境里,一遍遍经历亲人惨死的画面。若你不回来,他的魂魄将在七日内彻底崩溃,变成痴呆废人。而且……”顿了顿,声音更低,“秦晓也在我们手中。她昨夜去金山寺探病,踏入陷阱,现已沦为傀儡。”
金山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知道,这是圈套。可若不去,便是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因自己而毁。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会回去。但不是为了成全你,是为了亲手把你再次打入地狱。”
“静亭”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黑气如潮水般退去,整个人软倒在地,气息微弱,却尚存一线生机。
金山蹲下身,轻轻合上他的眼皮,低声喃喃:“师兄,等我回来。”
随即起身,望向北方群山深处??那里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座古观轮廓,正是五脏观所在。
他取出怀中玉佩,发现其表面裂开一道细纹,血字已消失,唯余一丝温热。
“师父……若您还在,请给我一点指引。”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山谷死寂。
金山收起玉佩,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
与此同时,在五脏观地宫最深处,一间密室之内。
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具盘坐于石台上的干尸。那尸体通体漆黑,皮肤如焦炭,唯有一对眼睛泛着幽幽绿光。它胸前插着一根玉簪,簪头雕刻着小小的“观”字。
忽然,那双眼睛眨了一下。
紧接着,干尸缓缓抬起右手,指向北方,口中发出沙哑至极的低语:
“孩子……快些回来吧……时间不多了……我在等你揭开最后的秘密……”
而在地宫另一侧,巨大的血阵已经绘制完毕,九个空棺整齐排列,中央位置留有一个凹槽,形状与人体完全吻合。
一名身穿灰袍的老道士默默跪拜于前,额头触地,声音颤抖:
“恭迎老祖归来……第五具阴棺已激活,剩余四具正在搜寻合适宿主……齐云若归,便是大阵圆满之时……”
黑暗中,无人看见他眼中闪过的一抹泪光。
……
七日后,莲华法会当日。
襄阳城外,金山寺钟声悠扬,香客如织。
而千里之外的五脏观山门前,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一道青衫身影独自立于石阶之上,浑身湿透,却挺直如剑。
金山仰望着那扇尘封已久的青铜大门,门上刻着五个古篆:
**心、肝、脾、肺、肾**。
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观”字,斑驳沧桑,却依旧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他伸手抚过门环,低声说道:
“我回来了。”
下一瞬,整座山脉为之震动。
地底深处,九口阴棺同时发出低沉嗡鸣。
而那具干尸的心口玉簪,忽然碎裂。
一道微弱却纯净的金光,自裂缝中渗出,悄然流向山顶。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