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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尘这么一哭,软萌无助,看上去十分可怜委屈,就像一只要被人抛弃的小猫咪。
一边饮泣一边还泪眼汪汪的看着朱寅,“小老虎...呜呜...”
宁采薇看到妹妹一哭,心又软了下来,对向来任性狷狂的妹妹也无可奈何。
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妹啊,咱们又不是要分开,又不是不要你,只是分房睡,这都不行吗?我和小老虎要成亲了,你再和我们同住一个寝室,实在是...唉,你又不是不懂...”
在后世时,妹妹从小就跟自己睡,直到上了医学院住校,才没和自己同寝,妹妹一直害怕孤独。
可是再害怕孤独,自己都要成亲了啊,总不能还像以前那样吧?
说到这里宁采薇实在说不下去了,只能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因为气息有点不顺,居然呛到了。
“咳咳...”宁采薇捂住胸口,咳的满脸潮红。
朱寅赶紧放下书本,拍着她的背,“怎么就呛着了?可怜....”
宁采薇咳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摆摆手,一边指指妹妹,示意朱寅说服妹妹。
朱寅也很为难啊。他只能斟酌着说道:
“清尘,你姐姐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已经六岁了,不是三岁的孩子,更不是婴儿。我呢,也十五岁了,不是男童了。这晚上睡觉,不一小心被你看到,你也尴尬………”
宁清尘忽然不哭了,瞪大黑宝石般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可是医生,对人体最熟悉,我什么没见过?说到底也是器官组织,我不觉得尴尬啊。”
“我的天...”宁采薇听到妹妹的虎狼之词,忍不住“嘤咛”一声,快要抓狂了。
学医就是理由吗?你牛。
朱寅一脸懵逼,彻底被小丫头整不会了。
好一会儿,小老虎才憋出一句话:“好吧宁医生,就算你不尴尬,可是我尴尬啊。”
谁知宁清尘的话更加刁毒:“我都不尴尬,你为何要尴尬?好奇怪。”
“我以医生的身份负责任的告诉两位,你们才十五,身体发育并未成熟,是不应该圆房的。而且古代没有避孕措施,你们也知道后果,一旦怀孕,胎儿的质量不能保证。太早打牌对你们的身体也不好。懂了?”
“而且你们之前也说过,说就算成亲也要等到十八岁再圆房,这是你们的共识对吧?只要你们晚上不打牌,那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睡在一个房间啊。”
“有我在,就是一个监督,能防止你们在冲动之下提前破禁,我是有作用的。我不在,你们孤男寡女的夜夜一起,能克制三年不碰对方吗?能保证做到吗?我真不信。”
“姐,你这个年纪的少女,怀孕难产的概率很高,风险是很大的。还有小老虎,你才十五岁,身体气血不足,太早的话会影响发育,损害根基。我在你们中间,就能帮你们度过三年的克制期。两位,这是一个医生的建议,希
望你们尊重专业意见。”
“等到三年后,你们十八岁,可以不伤身体的打牌了,我也放心了,到时我九岁了,再一个人睡也不迟啊。”
明明就是个六岁的孩子,说话还奶声奶气的,小脸却满是严肃,煞有其事的说教。
朱寅:“…………”
***:“......“
宁清尘说完这句,就低下小脑袋,看着自己的脚丫子。一双小手在衣带上绞来绞去。
朱寅和宁采薇听了,都是既好笑又好气。但是想想吧,竟然觉得还有点道理,她还真是个监督者。
宁采薇理顺了岔气,摇头说道:“算了,这事先放一放吧。”
她是被妹妹打败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还要脸呢。宁医生什么生冷不忌的话都敢说,她可不行。
朱寅也松了口气。他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啊,太尴尬。
算了,自己以后晚上睡觉更加注意就是了,睡衣穿得严实一点。
宁采薇换了话题说道:“徐先生这次也随我一起回来了,但他先回了一趟绍兴老家,过几天才能到京,能参加我们的婚礼。”
朱寅道:“徐渭一回来,靖州刺史之位空悬,要赶紧派商阳去接任。”
“无论我有没有机会统兵抗倭,海外八旗都要对日动兵,还有你的商团。”
宁采薇点头道:“十月份,我会按计划找借口汇合全国的武装商团,出海在海岛集训,以海盗的名义攻打九州岛。”
朱寅道:“还是那句话,一定要趁着倭军空虚后再打,你那几千商团,不能和倭国正规军硬碰硬。到时我把红缨给你。”
宁采薇道:“丁离阳率八旗军一万人,我率武装商团五千人,加起来也就一万五千。朝廷的大军仍然是绝对的主力,就看你能不能主持朝鲜战事了。如果你能牵制日军主力,我和丁离阳就能趁火打劫了。如果不是你统兵出
征,我们也只能上岸抢几次就走。”
朱寅想了想,伸出一个巴掌,然后再一翻,“十万!朝廷最少要出动十万精锐,调动最能打的精兵强将,才有可能反攻倭国本土。我已经对沈师表明了态度,他会全力支持我去朝鲜,但不是现在,大概是明年初。”
宁采薇蛾眉微皱:“倭寇没有这么弱吧?十万精兵就能灭倭国?”
“那当然不行。”朱寅摇头,“如今的日国一点也不弱。丰臣秀吉、德川家康,哪个好对付?十万精兵强将只能反攻日本,将战火烧到日国本土而已。要想灭其国...”
朱寅神色凝重,伸出两根指头,“非二十万精兵不可!”
宁采薇伸伸舌头,“要这么多人?那还是算了吧。义父有机会参加此战么?”
朱寅道:“义父不会再担任总兵官,而是将出任有名无实的左都督。封爵毫无指望,仅仅从少保升为太保,荫一子为千户而已。他倒是还有机会出征。”
宁采薇为戚继光深感不平,“皇帝真是太过分了。李成梁有多大功劳?却被封爵。义父这么多战功,封侯都绰绰有余,朝廷却连个伯爵都不给。他们如此苛待功臣,就不怕将士寒心吗?”
朱寅冷笑一声,“大明朝何曾怕过将士们寒心?武人何书这句话怎么来的?他们以为义父是张居正党羽,能重新启用,官复原职就是皇恩浩荡了,还封爵?义父也没指望,能拿到太保,已经不错了。”
“虽然没了蓟镇兵权,辛辛苦苦训练几年的戚家军又要落到继任者手里,可他的三千家丁,却会继续跟着他。”
“他在北京当左都督也好,起码也在北京,能经常见到他的面。”
“哦,你在河套的承包项目怎么样了?”
宁采薇道:“我以贺兰商社、大同商社两家商社的名义,给了户部二十万两银子,拿下了河套草原七成的草场承包权,条款二十年不变。”
“从明年开始,每年都要上缴户部十五万两,上缴宫里五万两,再提供河套驻军的军粮、马料,才能完成协议要求。”
“加上其他商家的缴纳,朝廷每年在河套能有四十多万两银子的钱粮进账。”
“这么多!”朱寅忍不住皱眉道:“户部和宫里的胃口太大了,每年缴纳那么多钱粮,居然将负担全部转嫁给商家,朝廷太没有担当了。”
将河套承包给大明商人,合作开放,巩固河套,这本就是朱寅的意思。
应该是双赢才对。朝廷出政策出驻军,商家出钱经营。
可是他没有想到,朝廷在发包时胃口这么大,要的这么多!这么干等同杀鸡取卵了,商人亏本,谁会去干?
这还是明面上需要上缴的钱粮,暗地里的打点呢?
整个宁夏的税银,也才七万两银子。可朝廷每年要从承包河套草原的商家这里收取四十多万两银子的钱粮,抵得上福建省的税收了,这像话么?
河套既然能这么生钱,朝廷之前又为何不愿复套,还需要自己花钱造势复套?
现在终于复套了,又要涸泽而渔!
宁采薇摇头道:“所以从商业角度看,承包河套就是鸡肋项目,每年卖牲口,卖货,卖奶酪的利润,我上缴后肯定所剩无几,也就是不亏而已,朝廷要的太多了。”
“户部官员没有估算项目的能力,开价定价就是拍脑袋做决定,说多少就是多少,毫无议价依据。最开始户部要的更多,眼看没人承包,这才降低条件。”
“皇帝和那些官老爷也不想想,云南每年的税收都没有这么多,河套只是一片草原,凭什么要这么多?离谱。”
朱寅揉揉太阳穴,“是很离谱,明朝的经济政策有毒,都是乱弹琴,税收乱七八糟。这事,我要想办法干涉了,一定要降低户部的开价,减轻商社的负担。”
宁采薇笑道:“能降低最好,不能降低也可以继续经营。经济账不好算,政治军事的账目却很好算。河套七成的草场庄园都被我们的商社暗中掌控,能积蓄很多战马,招募很多人手。几年之后,河套就算是我们的河套了。”
朱寅也笑了,灯光下一脸得意。
他借助宁采薇的商业帝国,在全国组建了很多私人武装,类似后世的武装保安机构。如今承包河套草原,又是一个天然的练兵场,可以做很多文章。
两人商量到戌时三刻,就熄灯歇息。因为明天就是九月初一,朔日大朝。
大朝会,虽然皇帝懒政已经几年缺席,可群臣仍然要上朝,照旧列班朝拜,司礼监代替皇帝受贺。
所以,朱寅明早还是要参加大朝的。今天刚回京,明早就要参加早朝,也真是苦逼。
床很大,宁清尘照例爬到中间,朱寅和宁采薇一里一外。这个习惯,已经持续六年了。
朱寅这段时间车马劳累,很快就入睡了,以梦为马,云里雾里。
宁清尘没心没肺的,很快也睡着了。一会儿抱着姐姐,一会抱着小老虎。
宁采薇却一时难以入眠。
两世为人,终于要结婚了啊。她心中既充满了憧憬,又多少有些忐忑。
同时,也有点悲凉。
她要嫁人了,可是父母、祖父都不在,他们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想起来有些不真实,好像只是自己的虚幻记忆,本不存在一样。
就是自己,仿佛也会化为一个泡影,突然破灭,消失在这个世界。
只有看到小老虎和妹妹,她才感觉自己真实活着。
这些年,她在商业上很成功。糖业、药业、珠宝、茶业、煤矿、船业、百货、运输、餐饮、风俗业等,都是做的风生水起,规模越来越大。
今年上半年,旗下各产业加起来,就已经有二十五万两银子的纯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