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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枯荣初试(第1/2页)
半月后，云澈风尘仆仆地站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谷入口前。
谷口矗立着两尊古朴的青铜药鼎雕像，鼎身刻满玄奥符文，散发出淡淡的草木清香与岁月沉淀的气息。一旁光滑如镜的黑色石壁上，以遒劲笔力刻着三个大字——枯荣谷。
此处，便是百草堂总堂所在。
与黑山城、青木镇的喧嚣不同，此地静谧异常。空气中弥漫着千百种灵药气息交融的馥郁药香，深吸一口，便觉心旷神怡，灵力微涌。谷内灵气之浓郁，远超外界，显然布有大型聚灵阵法。
云澈运转《基础敛气术》，将修为维持在炼气四层（实际已近四层巅峰），整理了一下因长途跋涉而略显凌乱的衣衫，目光沉静地走向谷口。
两名身着淡青色制式道袍、神情肃穆的弟子守在那里，修为皆有炼气五层。他们并未阻拦，只是目光如电地在云澈身上扫过，微微颔首，示意他入内。
一入谷中，景象豁然开朗。谷地开阔，依山势修建着无数亭台楼阁、丹房药圃。小径蜿蜒，溪流潺潺，许多弟子或步履匆匆地捧着药材穿梭，或静坐于药圃旁打坐感悟，或围在露天丹台前观摩切磋，一切显得井然有序，道韵盎然。
云澈循着指示，来到谷中一片开阔的广场。此刻广场上已聚集了数百人，男女老少皆有，修为多在炼气三至六层之间，个个神情或紧张，或期待，或自矜。显然，这些都是前来参加“丹徒考核”的修士。
广场前端，一座高台之上，端坐着三位气息渊深的长老。居中一位面色红润、眼神温润如玉的老者，修为赫然是筑基中期！其左右两人，亦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三人只是静静坐着，便有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全场，令人不敢喧哗。
“肃静。”一位筑基初期的长老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本月丹徒考核，现在开始。考核分三关：辨药、控火、成丹。三关皆过者，可入我百草堂外门。表现优异者，或可为内门弟子，甚至得长老青睐，收为亲传。”
众人闻言，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几分。
“第一关，辨药。”另一位长老袖袍一挥，数十个玉盘凭空出现，悬浮于每一位考核者面前。每个玉盘上都放着十种形态各异、灵气波动不一的药材，有的完整，有的仅是碎片，甚至还有被特殊手法处理过、改变了色泽气味的。
“一炷香内，写出此十种药材的名称、习性、主要药性及常见配伍。错三种以上者，淘汰。”
云澈凝神看向自己面前的玉盘。十种药材中，有七八种是《百草经》上记载、他颇为熟悉的，但还有两三种颇为陌生，或特征被刻意掩盖。
他并不慌乱，深吸一口气，暗中催动太初道种。道种温热之意流转，汇入双目。他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极淡的混沌光芒（破妄真瞳微效），眼前药材的细微纹理、内部灵气流转的微弱差异顿时变得清晰了不少。
他执笔疾书，将所知信息飞速写下。那两三种陌生药材，他也能根据其外在形态、灵气属性以及《百草经》的庞大知识体系，推断出大致的类别和可能药性。
香烬之时，云澈从容搁笔。一旁有弟子收走答案。
片刻后，结果宣布。近百人因错误过多被淘汰，黯然离场。云澈顺利通过。
“第二关，控火。”那位筑基中期的长老（人称玉鼎长老）终于开口。他屈指一弹，广场上升起数百个一模一样的制式低阶丹炉，炉下各有一簇跃动的地火火种。
“地火躁烈，尔等需以自身灵力引导安抚，令火苗保持‘青莲状’，稳定百息。火熄、火爆、形态偏离过大者，淘汰。”
此关考验对灵力的精细操控与持久力。许多修士手忙脚乱，不是火力过猛导致火苗爆裂，就是后力不继骤然熄灭。广场上不时响起闷响与叹息声。
云澈屏息凝神，将手按在丹炉上，一缕精纯的太初灵力缓缓渡入。太初灵力中正平和，包容性强，与躁动的地火接触，竟能较好地引导其稳定下来。他凭借远超同阶的神识以及对灵力入微的掌控（《太初剑典》之功），轻松地将火苗维持在完美的青莲形态，百息之内，纹丝不动。
高台上，那位一直闭目养神的玉鼎长老，眼皮微微抬了一下，目光在云澈那稳定得过分的火苗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此关再淘汰近百人。场上只剩不足两百人。
“第三关，成丹。”最后一位长老宣布，“炼制一炉‘止血散’。材料自取，限时半个时辰。以成丹品质与速度综合评定。”
众人立刻奔向一旁的药材架，选取所需药材。云澈动作迅捷而精准，很快取齐药材。
回到丹炉前，他并未立刻动手，而是闭目调息片刻，将状态调整至最佳。随后开炉、预热、投药、淬炼、融合…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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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火候的把握、药性融合时机的掌控，在破妄真瞳的微效辅助下，精准得令人发指。
不过一炷香多点的时间，云澈丹炉内药香已然内蕴，即将成丹！
然而，就在此时，他敏锐地察觉到，身旁不远处一位衣着华贵、神色倨傲的年轻修士（修为炼气五层），因控火失误，炉内火力骤然失控暴涌，眼看就要炸炉！不仅其自身考核失败，狂暴的火浪甚至会波及周围数人！
那华服青年脸色煞白，惊慌失措。
千钧一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