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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竹简，递到小青面前。
“小青护法。”
法海的声音平淡如水。
“这不是命令，这是一份高风险项目自愿参与协议。”
竹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如果签了这份协议，就自愿成为红线项目的二号实验体。”
“协议写得很清楚。”
法海指了指竹简。
“项目成功，你将获得金山寺戒律院的独立财权，以及三千功德金的专项奖金。”
独立财权四个字一出，小青的呼吸都急促了。
这代表她能有自己的小金库，可以自己招募和赏罚下属，再也不用事事都通过白素贞的后勤司。
这是真正的权力！
“但，”法海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如果项目失败，你在实验中，心神受损，道心崩毁，甚至魂飞魄散，一切后果由你自己承担。”
“金山寺，不会给你任何补偿。”
法海将一个危险的实验，轻描淡写的变成了一场风险和回报都写清楚的交易。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小青。
“我签！”
小青甚至没有去看竹简上的条款。
她眼中闪着疯狂的光，毫不犹豫的咬破指尖，在那空白的竹简上，重重的按下了自己的血印。
一滴碧绿的妖血渗入竹简，契约立刻成立。
“多谢住持栽培！”
小青单膝跪地，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满足的亢奋。
法海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了那份沾着妖血的契约。
他缓缓起身，走到了神情恍惚的白素贞面前。
他将那枚一直握在手中，冰冷的同心玉，递给了她。
“白主事。”
白素贞麻木的抬起头，看着那枚玉符。
法海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感情。
“既然你这么关心你妹妹的安危，那么......”
“这次实验的数据监控工作，就由你全权负责。”
白素贞的瞳孔，骤然收缩。
法海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似乎觉得这还不够，又缓缓的补上了一句让她心神俱裂的话。
“实验期间，小青的任何身体指标、魂魄波动、妖力变化，都由你来记录，不能有任何错漏。”
“如果......”
法海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个词。
“如果她的生命体征，低于我设定的安全值，你有权向我申请终止实验，但机会只有一次。”
他把玉符，塞进了白素贞冰冷的手中。
“是眼睁睁看着她失控，神魂俱灭，还是用掉你这唯一的机会救下她，但让整个项目失败，你自己决定。”
“毕竟，你是这次研究的首席研究员，要对项目的所有数据负责。”
“这，也算是对你专业能力的一次考核。”
说完，他不再看白素贞一眼，转身走回了自己的禅房，好像只是安排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庭院中，只留下手握冰冷玉符，呆立在月光下的白素贞。
她站在原地，身体僵硬。
她知道，法海给了她一个选择。
一个公平，也残忍的选择。
她将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那阴毒的魔功一点一点侵蚀。
救，还是不救。
什么时候救。
这个选择权在她手上，却成了一道枷锁，将她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