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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五却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猛地直起前胸血淋淋的身子，手里的机枪“哒哒哒”地喷出火舌，子弹像扫向土坡后的“老稳当”和“快手刘”两人。
“快手刘”和“老稳当”听见陈军的提醒，连忙向两旁翻滚，堪堪躲开手雷的爆炸，又被被火力压得抬不起头，只能死死缩在掩体后。
燕五的半边脸带着血，嘴角却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嘶吼着：
“麻秆！快跑！记得给老子报仇！”
这个位置公安栗伟和大海被地形挡着根本打不到燕五，他们正快速移动着寻找射击角度。
陈军已经从石头后站立起来，枪口死死锁住燕五的身影。
“砰！”
子弹呼啸而出，击中了燕五的后腰。
燕五的身子猛地一震，却硬生生扛住了这一枪，非但没倒，握扳机的手指反而被剧痛刺激握得更紧了！
“哒哒哒！”
燕五他的嘴里喷出血沫子，声音却穿透枪声，扎进麻秆耳朵里：
“麻秆……跑！快……跑！”
麻秆趴在水流里，浑身的血仿佛都凝固了。
这老营子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全是见利忘义的主儿。
可燕五却用一颗手雷、一梭子子弹，用自己挨的那一枪，硬生生给他炸开了一条生路。
这是燕五？是那个总是偷偷藏着后手的燕五？
麻秆转头看了最后一眼燕五，看着他明明快撑不住、却还在死死把机枪口对准土坡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跑啊！麻秆！”
燕五的嘶吼声越来越弱，身子晃了晃。
就三步！
麻秆盯着那片近在咫尺的草木，只要再往前三步，扑进去，就能借着灌木丛的掩护逃走，就有机会活下来！
这是燕五用命博来的机会！
心里之前那些对燕五的种种怨愤，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血腥味的“护着”冲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茫然的滚烫。
麻秆紧咬着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去你妈的！等老子出去给你报仇！”
麻秆猛地撒开腿，拼尽全力朝着那片草木丛扑过去。
“砰~！”
枪声再次响起，
“跑啊……呃！”
燕五彻底没了动静，机枪“咔哒”一声哑了火。
麻秆前胸落地，身体在地面上滑出去很远，胸口被地面刮得火辣辣的，他可敢停留，双臂撑地就要站立起来。
“砰~！”
枪声响起，麻秆只觉得后背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刺中，向前一个踉跄，
“砰~”
又是一枪，火辣辣剧痛再次传来，这次不光是后背，候脑和脖子上也传来的剧痛。
“妈的，还能让你跑了！”
听见最后这一句话，麻秆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话的是“快手刘”，他此时很是狼狈，额头上还留着血，来不及上前查看麻秆，他转头对着溪谷大喊：
“‘火头帅’快过来！‘老稳当’受伤了！”
陈军一听，连忙就往这边跑来，不过手里的骑枪始终没有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