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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利益之争,向来以不择手段来展现它的‘魅力’。
所以,除了再苦一苦锅哥,伴随着《无双》网络热度高涨,杂音频现。
比如以方盛为切入口,锐评方盛在拍摄期间行程太多,不够专注...
晨光斜切过训练厅的玻璃幕墙,将地板分割成明暗交错的格子。林小满赤脚踩在冷硬的地面上,脚底传来熟悉的刺感??这是她每天清晨六点准时抵达时的习惯:不穿鞋,不热身,先站上中央那块被无数双舞鞋磨出凹痕的地板,闭眼感受重力。
今天不一样。
她的右脚踝缠着新的绷带,昨夜录制《流量下水道》MV时,在湿滑的水泥地上摔了一跤。医生建议她休息两周,但她只请了三天假。现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可她知道,疼痛是提醒她还活着的东西。
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探头进来。是陈露,实验班里年龄最小的学员,十六岁,因社交恐惧症三次退出公演彩排。她手里抱着一叠打印纸,手指微微发抖。
“林……林老师,我写了。”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个‘最羞耻的事’……我写出来了。”
林小满蹲下来,视线与她齐平。“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登台前,躲在厕所里吐了三次。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太饿了??为了控制体重,我已经三天没吃饭。”她接过纸条,没有立刻打开,“但那天之后,我告诉自己:如果连命都可以不要,那这舞台也不值得我来。”
陈露的眼眶红了。
林小满轻轻展开纸条,上面是一行歪斜却用力的字迹:“我在练习室偷吃过别人饭盒里的鸡腿,因为太饿了,吃完还把空盒放回原位。”
“你不是坏人。”林小满说,“你是饿坏了的孩子。”
她起身走向角落的壁柜,拿出保温桶,掀开盖子??白粥、蒸蛋、一小碟酱菜。这是她每天自带的早餐,多准备了一份。
“从明天起,你也来这里吃早饭。我不允许我的学生饿着肚子跳舞。”
陈露愣住,眼泪无声滑落。
上午九点,实验班第一轮即兴创作开始。十名学员围坐一圈,每人需用三分钟即兴演唱一段表达“失败”的歌词。轮到周野??曾是某选秀节目人气TOP3,却因抑郁症退赛,如今眼神总带着疏离??他站起来,沉默良久,忽然开口:
“他们说我疯了,因为我对着镜子练微笑练到抽搐
说我病了,因为我记得每一句网暴留言
可没人问我疼不疼
就像没人看见我把药片藏进牙膏管
只为让爸妈相信我过得很好”
歌声落下,没人鼓掌,只有压抑的啜泣。
林小满走到中间,轻声问:“你想不想把这些写成歌?”
周野摇头:“怕被人说卖惨。”
“那就别叫它‘卖惨’。”她说,“叫它‘证词’。我们不是在乞求同情,是在为所有不敢说话的人作证。”
当天下午,李晨曦带来消息:《摆烂日记》被教育部青少年心理辅导教材收录,作为“情绪表达案例”推广至全国艺考培训机构。
“他们说,这是十年来第一首被官方认可的‘反励志’作品。”李晨曦笑着递过文件,“你还记得当初录音时,我说这歌太灰暗,不适合发行吗?”
林小满望着窗外飘起的小雨,喃喃道:“有时候最黑的墨,才能写出最亮的字。”
傍晚,张罗出现在训练厅门口,手里拎着一个旧吉他箱。
“有人托我交给你的。”他说。
箱子里是一把vintage木吉他,琴身上刻着一行小字:“给还在挖路的人??陆雨淙”。
附信只有一句:“你说你要建一座桥,让我帮你搭第一根梁。”
林小满指尖抚过琴弦,音准微微偏左??是他惯用的调弦方式。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陆雨淙背着发烧的她穿过半个城市去医院,路上哼的就是这首《摆烂日记》的雏形旋律。
手机震动,一条新闻推送跳出来:【华璨练习生集体罢录综艺,要求增设心理干预课程】。配图是几个年轻女孩举着自制标语牌,上面写着“我们要活,不只是演”。
她笑了。
深夜十一点,她独自回到B3录音室,架好麦克风,按下录音键。
这一次,她不再掩饰呼吸中的颤抖。
“亲爱的你,今天又被骂了吧
说你不够美,不够拼,不像个偶像该有的样
你关掉镜头躲在被窝哭
可第二天还是画上笑脸准时到场
我知道,那种孤独有多冷
就像站在人群中央,却像隔着一层玻璃墙”
这是她为实验班写的团魂曲,《玻璃墙后》,尚未命名,也未完成。
唱到第二段时,门被轻轻推开。陈露、周野、还有另外五个学员陆续走进来,没人说话,各自拿起乐器??一把尤克里里,一支口琴,一台电子鼓机。
他们开始伴奏。
没有排练,没有指挥,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但节奏奇迹般地契合。当林小满唱到“但我们都在学着把裂缝变成光的形状”时,七个人的声音汇成一股低沉却坚定的和声。
录音笔一直亮着。
凌晨两点,视频剪辑完成。林小满发布动态,仅配文一句:“这不是成品,是我们正在长出的声音。”
三小时后,播放量破百万。评论区涌进上千条留言:
“我也是那个躲在厕所哭完再补妆的练习生。”
“我妈妈看了《摆烂日记》后第一次抱我说‘辛苦了’。”
“你们敢真实,我们就敢追随。”
而在这条动态下方,陆雨淙回复:“你们不是边缘,你们是未来。”
新的一周,林小满兑现承诺,带领实验班前往市儿童福利院。
出发前,张罗特意赶来叮嘱:“别安排复杂舞蹈,安全第一。”
她点头,又补充:“我们不表演完美,只分享真实。”
车上,孩子们紧张得说不出话。直到快到目的地时,周野忽然开口:“我八岁被父母遗弃在这里。那时候我觉得,一定是我不够好,才被扔掉。”
车厢安静下来。
林小满回头看他:“那你现在觉得呢?”
“我觉得……”他顿了顿,“也许不是我不够好,而是有些人根本不懂怎么去爱。”
福利院的孩子们大多是残障或先天疾病患者,平均年龄十一岁。当这群穿着宽松运动服、脸上毫无修饰的“偶像”走进活动室时,原本喧闹的空间瞬间安静。
林小满坐在地板上,像对朋友一样说话:“你们可能在电视上见过很多明星,穿亮闪闪的衣服,唱很好听的歌。但我们今天不那样。我们想告诉你们,有些歌,是唱给摔倒的人听的;有些人,是为失败者存在的。”
她弹起《摆烂日记》。
起初孩子们只是好奇地看着,渐渐地,有人跟着打拍子,有个坐轮椅的小女孩悄悄抹泪。
唱完,一个小男孩举手:“姐姐,你真的崴过脚吗?我去年摔断了腿,现在走路还会疼。”
“当然疼。”她卷起裤腿,露出膝盖上的疤痕,“你看,我的腿也有记号。但它教会我一件事??走得慢没关系,只要方向没错。”
临走时,院长递给林小满一封信。里面是一幅蜡笔画:七个歪歪扭扭的人手拉着手,站在一条裂开的地缝上,头顶却有巨大的太阳。
背面写着:“你们比电视里的明星好看。”
回程途中,暴雨突至。大巴在高架桥上抛锚,电力系统故障,车内一片漆黑。
恐慌蔓延。陈露开始呼吸急促,周野蜷缩在角落,其他人也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