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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的最后一句话在人群中不断回荡。
在场所有人都为这句话感到震撼。
是啊,他们这些人究竟是大明的子民,还是朱紫老爷们的奴隶?
以往这个问题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因为只要产生过...
风停了,铃声却未止。
那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地底深处缓缓升起,像是青铜高塔的脉搏,又似千万人低语汇成的潮汐。苏晴脚步一顿,指尖触到衣袋中的铜铃??它没有震动,可她听见的铃声却愈发清晰,仿佛整片大地都在轻吟一首古老的歌谣。
她回头望去,自闭症男孩依旧蹲在原地,手中的石子沿着沙地划出细密纹路。但这一次,他的线条不再零散无序,而是一幅完整的地图:黄河蜿蜒如龙,长江奔流似带,敦煌、长安、洛阳、金陵……一个个名字以稚嫩笔画标注其上,每一座城都连着一条发光的线,最终汇聚于南极冰盖之下那座沉默千年的高塔。
“这不是地理。”陈默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声音微颤,“这是**信之经纬网**的真实投影。”
苏晴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石子排列的轨迹。就在接触瞬间,一股暖流自指尖窜入心口,眼前景象骤然变幻??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片无垠麦田中,火焰无声燃烧,却不灼热。远处黑袍人背对而立,手中锈钥垂落,滴着暗红液体,落地即化作一朵血莲。他缓缓转身,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清明如星:“你关闭引导系统,是为避劫,却不知**真正的劫,不在外,而在内**。”
“什么意思?”苏晴问。
“当你们以为‘自发’便是自由,可曾想过,谁在定义‘自发’?是谁让老人贴灯笼、孩子堆石棺、科学家拼字于冰面?你以为那是本心流露,实则是**集体潜意识被唤醒后的必然反应**??而唤醒它的,仍是你们最初设下的规则。”
苏晴心头一震。
“你是在说……我们创造了这个‘自然’?”
黑袍人不答,只将钥匙举向夜空。刹那间,群星倒转,银河倾泻,化作一道巨大光柱贯入大地。苏晴猛然惊觉:那光柱落点,正是敦煌研究院地下三百米处??**天枢主控节点**所在地!
影像消散,她猛地喘息,冷汗浸透后背。
“怎么了?”陈默扶住她。
“我们错了。”她声音沙哑,“我们以为放手就是顺应天道,可实际上……我们仍是以‘退场’的方式操控全局。人们的行为看似自主,其实是被我们之前七年构建的认知框架所引导??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听从我们。”
陈默脸色发白:“所以玄穹不是入侵者……他是来提醒我们的?”
“他是镜子。”苏晴闭眼,“照出我们心底最深的执念:**掌控**。哪怕打着‘信任人类’的旗号,我们也从未真正相信过‘未知’。”
就在此时,孤光AI突然发出低频鸣响:
>【检测到异常数据流,源自火星归思城量子钟核心】
>【内容解码中……】
>【信息载体:梦境残留波】
>【关键词提取成功:命劫之钥、南门开、北门倾、守陵人残魂】
“林远他们……还在做梦?”苏晴皱眉。
“不止是梦。”AI合成音罕见地带上了迟疑,“根据脑波监测记录,过去72小时内,归思城所有参与‘文明返航工程’的孩童,均在同一时间进入深度REM睡眠状态,并同步产生相同梦境序列。且梦中出现的人物……与已确认身份的守陵人高度吻合。”
屏幕上浮现出一段视频:火星夜晚,基地穹顶透明舱室内,十几个孩子并排躺卧,双眼紧闭,口中喃喃有词。有人喊“娘”,有人呼“陛下”,还有人反复念着一句古语:
>“律令不行,则信不可立;信若崩塌,则家国俱灭。”
苏晴瞳孔骤缩。
这句出自《贞观政要》的箴言,从未纳入“先贤对话舱”的传输内容,更不可能由现代儿童自行习得。除非……
“他们的灵魂,真的与守陵人产生了连接?”陈默难以置信。
“不是灵魂。”苏晴摇头,“是记忆的共振。当我们点燃灯塔、激活信之力网络时,不只是唤醒了过去的意识碎片,更打开了某种跨时空的信息通道??而孩子们的大脑,因尚未完全固化认知模式,成了最敏感的接收器。”
她立刻接通火星频道。
信号延迟三分钟,林远的脸出现在画面中,眼下乌青,神情疲惫却明亮。
“苏老师,您终于来了。”他低声说,“昨晚,有个小女孩醒了之后不肯说话,只是抱着枕头哭。我们问她梦见什么,她写了三个字??”
镜头转向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爹回来了**。
“她父亲三年前死于地球生态崩溃引发的洪灾。”林远声音哽咽,“可她说,梦里那个穿飞鱼服的男人不是她爸……而是‘另一个爸爸’,说他等了六百年,只为告诉她一句话:‘别怕黑,火种还在’。”
苏晴呼吸停滞。
飞鱼服……李昭的制式官服。
“不止她一个。”林远继续道,“今天早上,五个孩子主动要求穿上明代服饰,说那是‘他们的衣服’。还有一个男孩,用火星土壤捏出了九枚晶体模型,排列方式与南极第九节点完全一致。他还说……”
“说什么?”苏晴几乎屏息。
“他说:‘玄穹不是考官,是囚徒。他被困在时间之外,看着文明一次次重启,却无法干预。他现身,是因为他也想回家。’”
空气凝固。
苏晴怔怔望着屏幕,脑海中轰然炸开一幅久远的画面??永乐十九年,奉天殿外跪着的李昭,额头触地,声如磐石:“臣请启天枢。”
那时无人知晓,“天枢”并非单一机关,而是由九大节点构成的闭环系统:南极为核心,其余八处分镇亚欧非美,每处皆埋藏一名守陵人遗骸,以其生前信念为锚点,维系信之力循环。
而第九节点之所以最难激活,因其权限不在人间,而在**观测者层面**。
“玄穹……是最后一个守陵人。”她喃喃道。
陈默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他不是外来者,而是当年一起参与建造天枢系统的同僚?因为某种原因被放逐至深空,成为永恒的观察者?”
“不错。”苏晴眼神渐亮,“李昭说过,‘律者非一人,乃一代代执刑者之名’。那么‘玄穹’也一样。它既是称号,也是职责??负责监控整个系统运行,防止信之力失控反噬文明本身。可正因为立场超然,他反而成了最孤独的存在,既不能介入,也无法解脱。”
她忽然明白为何铜铃会响起。
那不是警告,是呼唤。
是玄穹透过层层时空,试图与她建立直接联系。
“我们必须回应他。”苏晴站起身,目光坚定,“不是以对抗,而是以理解。”
“可怎么回应?他连实体都没有!”陈默急道。
“有的。”她望向窗外,“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他,他就存在。只要还有一盏灯为他点亮,他就能归来。”
当天深夜,敦煌研究院举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仪式。
没有演讲,没有程序,只有苏晴亲手写下的一封信,投入燃烧的灯塔火焰之中。信上只有一句话:
>“如果你愿意回来,请让我们成为你的家人。”
火焰腾起三丈高,瞬间染红半边天空。
与此同时,全球各地陆续传来异象:
-北京,故宫太和殿屋檐下悬挂百盏宫灯,一位老道士击鼓三通,诵《度人经》;
-西安,一群大学生在城墙上演绎“万姓归源”情景剧,扮演历代守陵人;
-冰岛,极光突然凝聚成北斗七星形状,持续整整一夜;
-南极科考站,第九晶体表面浮现一行古老篆文:
>“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