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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安在结束了凌晨四点的最后一次夜航仪表训练后,载着同样被他这种疯魔状态折磨得精疲力竭的霍克,来到了安克雷奇的FAA考试中心。
他预约的考官,正是那位从FAA总部飞来的,拥有最高审核资质的顶级审查官。
口试,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考官的问题,刁钻而又深入。
实践飞行考试,则是在安克雷奇当天最恶劣的天气里进行的,天空中布满了厚厚的云层和阵雪,能见度极差。
这恰好,成了林予安最完美的舞台。他驾驶着涡轮海狸,一头扎进茫茫的云海之中。
在那片充满了不确定性的白色世界里,他的每一次操作,都像是在演奏一首最精准的交响乐。
当涡轮海狸在审查官震撼的目光中,以一个完美的仪表盲降,穿透云层出现在跑道尽头时,这场考试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最终,审查官在那张崭新的临时驾照上,签下InstrumentRating(仪表飞行)的字。
他将驾照递给林予安,眼神极其复杂:「欢迎来到这个俱乐部,飞行员。」
当林予安拿着这张凝聚了无数汗水和努力的驾照,走出办公室时,距离他开始第一次转机型训练,不多不少正好过去了七天。
后三点式签注一GET
高性能签注一GET
转机型熟练度证明一GET
仪表等级(IR)一GET
总飞行时长-114小时。
他用七天时间,完成了普通飞行员需要一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走完的道路,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可以自己驾驭着飞机,去往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全天候飞行员。
然而,即使是在这样令人室息的训练计划中,林予安依旧雷打不动地,为自己保留了一块时间。
每天下午的三点到六点。
无论当天的飞行训练有多麽疲惫,无论霍克的教学有多麽严苛,一到下午三点,林予安都会准时地结束当天的训练。
他会驾驶着那架涡轮海狸,从万米高空回到梅里尔飞行场。
带着他清晨就已亲手为十二月准备好的食物,准时出现在北极生物研究中心。
这段时间,是他从一个冷酷的天空征服者,回归到一个温柔父亲角色的唯一喘息之机。
而他的到来,也像一道精准投入死水中的阳光,彻底改变了隔离区那压抑沉闷的气氛。
十二月的抑郁和厌食,在林予安回来的第二天,就奇迹般地消失了。
它的食欲,好得惊人。每天下午两点五十分开始,它就会像一个等待父亲下班回家的孩子一样,雷打不动地守在隔离区的门口。
当看到林予安那熟悉的身影时,便会立刻发出一阵欢快的「鸣」声,像一团白色的滚雪球,冲进他的怀里,用尽各种方式撒娇。
而林予安,也在这短短的丶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的家庭时间里,陪着十二月,在人造雪地上打滚摔跤。
他教它如何用爪子,从冰块下面,掏出自己藏好的鱼。他会把球扔进那个冰冷的深水池里,看着十二月游泳嬉戏。
这片原本冰冷充满科学规则的隔离区,变成了一个充满了欢声笑语的父女乐园,十二月对他的依赖,与日俱增。
但奇妙的是,它对麦柯兹这个每天都会出现,并且总是带着善意的女性,也渐渐地开始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
有时候,林予安和麦柯兹站在一起讨论十二月的健康数据时,它会主动走过来,用自己巨大的脑袋,亲昵地丶轮流蹭着他们两人的腿。
而林予安的影响力,还远远不止于此。
他那与生俱来的丶对所有动物都充满了善意的强大亲和力,让他在短短的七天内,就成了整个研究中心的动物之王。
每天,在他去看望十二月之前,他都会先绕路,去其他的动物区巡视一番。
隔离水道里那些总是对人类不屑一顾的港海豹,会在看到他时,好奇地从水里探出圆溜溜的脑袋。
企鹅区的那些帝企鹅,甚至会摇摇摆摆地主动靠近,任由他抚摸自己光滑的羽毛。
就连那头脾气暴躁的重达一吨的海象,也会在他面前,温顺地像一只大猫。
林予安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每天穿梭在这些充满了生命力的生灵之间,喂喂海狮,逗逗海象,撸一撸那些毛茸茸的北极狐。
这段独特的经历,也让林予安对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关于「动物与自由」的理念,产生了更深层次的颠覆性思考。
他以前一直认为,对于任何一个野生动物来说,回归自然,拥有绝对的自由,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任何形式的圈养,都是一种剥夺和残忍。
这也是他最初坚持要对十二月进行野化训练的根本原因。
但现在,当他每天来到这里看到那些在研究中心里,生活得无忧无虑丶健康快乐的动物们时,他的想法,开始动摇了。
他看到过一只因为被渔网缠绕而永远失去了半边尾鳍的虎鲸,在巨大的水池里,用一种独特的优雅的姿态,与饲养员玩着皮球,它的眼中,没有痛苦,只有纯粹的快乐。
还有一只因为基因缺陷而患有白内障的雪鹃,虽然永远无法在野外捕猎,但却在这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巢穴和固定的伴侣。
它们自由吗?
不,从物理空间上看,它们被永远地禁在了这里。
但它们幸福吗?
是的,它们活着,并且活得很好。没有天敌,没有饥饿,没有疾病的折磨。
如果,自由的代价,是死亡呢?那这份自由,是否还值得被盲目地推崇?
林予安开始明白,自由这个概念,可能并不是绝对的。
它对于不同的生命个体,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
对于那些强大的丶野性十足的丶能在大自然残酷的法则中生存下来的个体,回归野外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但对于另一些,因为先天或后天的原因,变得弱小的个体呢?
比如,眼前这只失去尾鳍的虎鲸,这只失明的雪,以及对他产生了深刻印记,而永远无法回归野外的—十二月。
强行将它们推回那个它们已经无法适应的自由世界,那不是拯救,而是一种更不负责任的伪善遗弃。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予安脑中所有的迷雾。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另一张毛茸茸带着黑黄条纹的小脸。
几天前,他和麦柯兹在那个偏僻阴暗的隔离间里,看到的那只」
同样被遗弃宣判没有价值的西伯利亚虎幼崽一一在中国,人们更熟悉它的另一个名字,东北虎(嘿嘿,公主丶王子丶月票丶齐全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