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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少年毫不犹豫。
“我也愿意。”少女微笑,眼中却含着泪光。
年长的修行者望着他们,轻轻叹息:“你们终究还是孩子。不过……这一次,我陪你们一起疯。”
三人站成三角,将命运之心围在中央。少年以剑为引,割破掌心,金色的血滴落在水晶上,瞬间化作一道光纹,融入其中;少女合上双眼,命运之书自动焚毁,化作万千光蝶,飞入裂缝;年长的修行者盘膝而坐,口中诵念古老咒言,自身精气神缓缓溢出,化作一道银色长河,注入命运之心。
刹那间,天地失声。
星海翻涌,命运之桥尽数亮起,亿万光点同时闪烁,仿佛所有生灵的命运都在此刻共鸣。那颗水晶的跳动逐渐平稳,裂痕开始愈合,黑雾被净化,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冷笑从虚空中传来。
“愚蠢。你们以为修复它,就能阻止我?命运之力,本就该属于强者!”
一道身影从星海深处走出,身穿黑袍,面容模糊,周身缠绕着无数断裂的命运之丝,每一道丝线都连接着一个正在崩溃的命运个体。他的手中,握着一把由怨念凝聚的镰刀,刀锋之上,刻着三个名字??正是少年、少女与年长修行者的名讳。
“你是谁?”少年怒喝。
“我是被你们‘拯救’的人之一。”黑袍人冷笑,“我的家族因一场天灾覆灭,你们改写了那天的天气,却让我父母死于另一场意外。你们说给了我选择,可我的选择呢?你们高高在上,书写命运,却从不曾问过我们是否愿意被改写!”
少女怔住,眼中闪过痛楚:“我们……从未想过伤害你。”
“可伤害已经造成!”黑袍人咆哮,“既然你们能改写命运,那我为何不能?我要摧毁这颗心,重建新的秩序,由我来决定谁该生,谁该死!”
他说完,挥动镰刀,直斩命运之心。三人大惊,拼尽全力抵挡。少年持剑迎上,剑与镰相撞,火花四溅,命运之力震荡四方;少女以残存的命运之力织成屏障,护住水晶;年长的修行者则以自身为阵眼,引动天地规则,封锁黑袍人的退路。
战斗在星海中爆发,每一击都牵动亿万因果。少年越战越勇,剑光如虹,斩断一根根黑丝;少女以心为笔,以血为墨,在空中书写新的命格,逆转对方的诅咒;年长的修行者则以寿元为代价,催动禁术,将黑袍人困于时间牢笼。
“你们赢不了!”黑袍人嘶吼,“只要还有不甘,还有怨恨,就会有人站出来反抗你们!你们不是救世主,你们是篡夺者!”
少年在激战中忽然停顿,望着对方的眼睛,轻声道:“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没有资格替所有人做决定。我们犯过错,也伤过人。但我们从未自称救世主,我们只是……不想再看到无辜者被命运碾碎。”
他收剑,单膝跪地,声音穿透星海:“如果你恨我们,那就来吧。杀我,毁我,但请放过这颗心。它不属于我们,也不属于你,它属于所有相信明天还能更好的人。”
黑袍人愣住,镰刀微微颤抖。
少女也放下防御,轻声道:“我们可以补偿你。不是用力量,而是用倾听。你的痛苦,我们愿意听。”
年长的修行者缓缓起身,虽已白发苍苍,目光却如星辰般明亮:“命运不该由一人主宰。从今日起,我们将建立‘命运议会’,由各族代表共议命途,不再由我们三人独断。你可以加入,可以监督,可以质疑。但请别毁灭它。”
黑袍人沉默良久,终于,镰刀落地,化作尘埃。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眼中泪水滑落。
“我只想……再见他们一面。”他哽咽道。
少年站起,握住他的手:“那我们就一起,为你父母重写一段安宁的晚年。”
命运之心再次搏动,这一次,温暖而坚定。星海恢复平静,光点有序流转,新的秩序正在形成。
三人走出青铜巨门,身后岛屿缓缓沉入大地,消失不见。天空恢复湛蓝,风重新流动,万物复苏。
“我们不是主宰。”少年望着远方,“我们是桥梁。”
“连接过去与未来。”少女微笑。
“连接人心与命运。”年长的修行者补充。
他们继续前行,身影渐行渐远,融入天地之间。而在他们走过的路上,一座座新的城池拔地而起,人们开始学会用自己的双手书写命运。有人失败,有人成功,但每个人都知道??前方,不再有不可违逆的天命,只有无限可能的明天。
命运的长河依旧奔涌向前,而他们,已不再是命运的囚徒,而是命运的引路人。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