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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进攻了?”赵立宽抹去脸上汗水,紧盯着前方。
“今天第七次!”钟剑屏答应。
他们已经鏖战两天。
第一天是最艰难的,近万人对他们的四门兜底阵发起四面围攻。
战况异常激烈,最为紧张的时候正门阵线抵挡数倍敌人,四队骑兵都被放出支援各阵线,完全没有预备队可用。
他立即带着一百亲军骑兵去正面救急,军阵之中好几次遇险,有箭矢差点射中他的观察孔打在面甲上射了个凹槽。
还有一名敌军将领居然趁着骚乱掣枪冲到他侧面,差点表演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
好在贴身保护的钟剑屏也是武艺了得,她力气不大却十分灵巧,枪尖一挑快如闪电,他还没看清对面那将领在距离他一丈左右栽下马去,滚入乱军中惨叫几声没气了。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
随后他与百余骑从侧面进攻,解了正面之急,随后立即回阵中指挥,从压力小的北面调一百人补充到正面,西面和东面的骑兵队乘机击退侧翼敌军骑兵后慢慢缓过来,向正面增援。
鏖战一个多时辰后,正面叛军在周军前沿步兵正面进攻,两翼骑兵不断袭击下蒙受巨大伤亡,再抵挡不住开始后退。
先是正面部队逐渐退缩,随即很快蔓延到侧面部队,一传十十传百如瘟疫般蔓延。
叛军监军接连在后方斩杀数名后退士兵也拦不住,很快一窝蜂往后退却。
赵立宽立即下令全军往前追击一百步,随后立即止住恢复阵型。
将士们令行禁止,严格执行命令,一百步的追杀河谷平地上到处都是敌军尸体。
叛军大队人马逃回到三家村前的桃树李树前才开始重新集结。
打退最艰难的一波后,将士们士气大振!
半天血战击败强敌,敌军是他们的数倍却依旧落败!
将士们的血气都上来了,高呼死战,声震河谷,回荡经久不绝。
这一波打出士气,也给叛军打出心理阴影,之后的进攻都开始畏手畏脚,也没有最开始那么激烈了。
之后他们又组织几次进攻都无成效。
到天黑双方罢战各自收敛尸体回营地。
当天营地里火头军杀牛宰羊,鸡鸭鱼肉都准备上,他们虽然兵不多,但钱多!
郑亲王之前给了一万两,后来又派人送来八千两,三江口大营里缴获叛军粮草三万石,加上泸州源源不断的补给,虽然到五月开始补给少了几乎一半,但也无关痛痒,富裕得都要奔小康。
还沿途和百姓商人买了很多物资。
.......
所以到第二天,他们再来出战,依旧摆出“四门兜底阵”时,叛军虽然人数依旧占优,但进攻明显不如昨天猛烈。
这次进攻叛军又换阵型,为三个大方阵组成的“品”字阵,轮番对正门发起进攻。
赵立宽见此猜到叛军将领已经发现双方战斗力差距。
不敢分散兵力将他们团团包围,从各面同时突破,而是发挥兵力优势集中兵力进攻正面一面。
赵立宽高声鼓舞周围士兵道:“这些鼠辈连战连败,今天都不敢围攻了,他们数倍人马都是空心架子,不堪一击!不如全回家挑粪,免得白送死!”
周围将士都笑起来,士气高昂。
交战半个时辰左右,太阳西斜,叛军轮番进攻都被前阵周军顶住,双方陷入僵持。
东面群山阴影挡住太阳,战场上凉爽下来。
赵立宽坐镇中军,立即敏锐抓住机会。
叛军三阵连番进攻已经疲敝,周军正面将士疲惫伤亡较大,可两翼和后方军队已经休息了近一个时辰,正是体力充沛的时候!
战机稍纵即逝,他立即下令:“传令!变偃月阵,全军进攻!”
身边拨法官领命,鼓声骤起,提醒各指挥看旗语,随后挥舞起四方旗指挥指挥方向,令旗下达命令。
前阵不动,左右两翼开始向两边展开,后阵往前阵补充。
各种阵法之间的变动也是训练的主要科目。
偃月阵因如一轮弯月而得名。
精髓在于把精锐兵力布置在两翼,中间兵力兜底。
中军士兵只要顶住,不必往前进攻,甚至可以缓慢后退把敌人放进来,只要兜住就行。
而两翼精兵要配合骑兵往前不断突进击退敌军,使得敌人中军慢慢陷入三面合围中而被歼灭。
两翼养精蓄锐体力充足的步骑一展开立即配合发起猛烈进攻,不断突破叛军阵线,打得两翼叛军连连后退无法抵挡,逐渐把中军侧翼暴露出来。
正中前阵得到后阵人员补充后立起排盾,死死钉在原地顶住叛军中军进攻。
战场尘土飞扬,金戈铁马,刀光剑影,杀声平地起惊震四方。
赵立宽在后方马上看得清楚,再打下去两刻钟左右两翼体力充沛的周军就能将叛军中军部分合围。
不过很快叛军后方就响起当当当的鸣金声。
叛军立即开始全线撤退,周军赶在后面追了一百多步,斩获二三百人,却因为叛军撤退及时没达到围歼中军意图,没能继续扩大战果。
赵立宽看差不多,下令追击军队止步,后撤回来,怕太靠近村子遭到村里叛军的反击。
遥望叛军村头的帅旗,逐渐明白过来,对方主将已经吃过一次偃月阵的亏,眼下见中军要被合围,果断选择撤军。
“他娘的,算你小子跑得快!”赵立宽不甘心咒骂。
作为主将,曾雄这指挥是果决而正确的,果断撤兵死二三百人,如果两翼被击退,中军被围,少说吃下他上千人!
但还是可惜,忍不住骂娘!
心里也在嘀咕,妈的史超那王八蛋到底哪去了!不会出事了吧,正面都打两天了,还是没见他踪影。
再这么下去他要被迫撤回石门桥去了。
叛军虽然损失多,奈何他们也人多,可以轮番上,而自己这边的兵力是没法轮换的,每天几乎都要全员上阵,这种野战多打几天肯定会顶不住的。
赵立宽看着远处不敢出战的叛军,遥望北面天空,咬牙焦急道:“老史啊,可别给我拉裤裆里啊!”
.......
雨后梅州城外泥水淤积,进进出出的骡车马车把大道碾得沟壑纵横,凹凸不平。
往来车马只能绕行,民夫们忙着用砂石填平烂路。
从庆水引水的护城河浑黄无波,足有两丈多宽,手臂粗的铁索吊着闸门放平在河面上作为出城吊桥,吊桥从城内铰起则当做外城门,入城的大道也会完全断绝。
梅州作为七八十年前前汉国都城,城墙十分厚实,城头宽阔能跑马,城脚墙体外围砖石中间夯土,足有近两丈宽,绝非人力能撼动。
内翁城城门大开,城头守军稀稀落落只有十来人走动。
门口卫兵拄着枪杆子昏昏欲睡。
一旁在路边修路的年轻人嬉皮笑脸上来打招呼:“表哥,辛苦了。”
说着递上水壶,卫兵喝了一口又递给旁边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