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吻过讲台

第47《诗歌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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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诗歌传阅》(第1/2页)

晨光透过薄雾,在海田小学的教师宿舍窗棂上跳跃。武修文睁开眼时,第一缕阳光正落在黄诗娴恬静的睡颜上。她蜷缩在地铺里,身上盖着他的旧外套,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栖息在花瓣上的蝶。

他不敢动弹。

昨夜零星的记忆碎片般涌来——滚烫的额头,冰凉毛巾的触感,她斩钉截铁说“礼尚往来”时亮得惊人的眼睛,还有那句他自己都不敢确认是否说出口的“杏仁饼很甜”……

心脏突然跳得厉害。

门口传来窸窣响动,接着是郑松珍压低的惊呼:“天!真守了一夜?!”林小丽赶紧拽她:“小声点!别吵醒他们!”

脚步声暧昧地远去了。

武修文闭上眼,耳根烫得能煎蛋。完了,这下彻底说不清了。

地上的人动了动。黄诗娴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他醒着,瞬间清醒:“你醒了?烧退了吗?”她自然伸手探他额头,指尖微凉。武修文屏住呼吸。

“好像不烧了。”她松了口气,笑起来,“你昨天吓死人了。”

阳光落在她翘起的嘴角,武修文忽然想起昨夜梦里反复出现的画面——海风卷起讲台上的试卷,她站在光尘里回头对他笑。

“怎么了?”黄诗娴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头整理皱巴巴的衣角,“我脸上有东西?”

“没。”武修文移开视线,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谢谢你……守我一夜。”

“都说礼尚往来了。”她站起身,马尾辫在阳光里划出利落的弧线,“快去洗漱,我去食堂打粥!病人得吃清淡点!”

门轻轻合上。武修文坐在床沿,看着地上叠得整齐的被铺,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茉莉香。他忽然抓过床头的笔记本,钢笔划过纸页沙沙作响。

《晨光与守夜人》

——致H.S.X

你收起月光铺成的毯子

在晨雾中叠起整个夜晚的潮声

退烧的脉搏里还住着一只颤抖的手

抚平所有颠簸的梦境

从未有人为我守过这样的夜

除了童年时母亲点起的煤油灯

而你捧着光坐在深渊边沿

像守候一叶终于靠岸的孤舟

此刻粥的温度刚好暖过晨曦

我写下这些破碎的句子时

听见海风吻过讲台

而你正吻过人间所有寒凉

笔尖顿住。他猛地合上本子,像藏起一个烫手的秘密。

这天数学课下课,武修文叫住准备溜出去的课代表陈小宇。“上次你说的那道拓展题,我找到新解法了。”

男孩眼睛一亮,凑过来看老师演算。目光却忽然被摊开的备课笔记夹页吸引——那是武修文清晨随手誊抄的诗稿。

“老师!这是你写的诗吗?”陈小宇惊呼,“‘海风吻过讲台’!我们班的讲台吗?”

武修文慌忙合上本子:“随便写的……不准说出去。”

孩子眨着眼跑了。第二天早自习,武修文刚踏进六二班就愣在原地——黑板报最显眼的位置,工工整整抄着那首《晨光与守夜人》,周围还画了海浪与朝阳的粉笔画。

“老师!”陈小宇得意地扬起脸,“我抄得不错吧?赵老师说诗歌就要分享!”

武修文耳根发热。教室后排,黄诗娴正检查黑板报作业,目光掠过诗句时微微一顿。她转过头看他,眼睛像浸了海水的星星。

整个上午,武修文都不敢与她对视。直到第三节语文课下课,黄诗娴在走廊拦住了他。

“武老师,”她指尖抠着教案本边缘,“诗我看到了……写得真好。”声音轻得像羽毛,“特别是最后一句。”

武修文心跳如鼓:“就……随便写写。”

“海风吻过讲台,”她忽然笑起来,虎牙尖尖,“它昨天吻的是试卷——吹了我一脖子粉笔灰!”

两人同时笑出声。微妙尴尬融化在阳光里。

谁也没注意到,走廊尽头,林方琼正冷眼看着。她转身推开六年级办公室门:“哟,咱们武老师真是多才多艺,写诗都写到学生黑板报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改教语文了呢!”

郑松珍立刻怼回去:“某些人想写还写不出来呢!武老师这是培养学生人文素养!对吧赵老师?”

赵皓星推推眼镜:“确实。学生模仿武老师的语言风格,作文里比喻句都生动多了。”他难得露出笑意,“昨天有个学生写‘数学公式像海螺的纹路,越琢磨越有意思’——我看武老师的普通话教学确实有溢出效应。”

林方琼冷哼着摔门而去。

黄昏时分,“国际厨房”飘着玉米排骨汤的香气。郑松珍端着碗蹭到武修文身边:“武老师~听说有人给某位守夜的田螺姑娘写情诗呀?”

武修文一口汤呛住。

“你们别瞎起哄!”黄诗娴红着脸瞪她,“那是武老师创作的教学随笔!”

“哎哟~教学随笔写‘吻过人间所有寒凉’?”林小丽捏着嗓子学舌,被黄诗娴追着挠痒痒。

笑闹中武修文偷偷看她。夕阳给黄诗娴的发丝镀上金边,她扭头对他做口型:别、理、她、们。

那一刻,武修文忽然希望黄昏再长一些。

夜里他辗转难眠,纸上又落下新的诗句:“落日在你的发梢淬火,而我笨拙地藏起整个黄昏的慌。”

这诗第二天竟又出现在六一班黑板报上——不知道被哪个小间谍抄了去。渐渐地,课间有学生跑来办公室:“武老师!今天有新的‘讲台诗’吗?”

诗歌像蒲公英种子飘满校园。有学生在班会朗诵,有老师摘抄在教案扉页。武修文依然窘迫,却在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里,看到某种比分数更珍贵的东西正在生长。

周五放学后,武修文被李盛新叫到校长室。他忐忑不安——最近诗歌风波确实有点出格。

没想到老校长笑眯眯推过一页校刊版面:“市教育局要搞‘最美校园文学作品’评选,我看你那首《海风吻过讲台》就很好!代表咱们海田参赛怎么样?”

武修文愣住:“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梁文昌从报纸后抬头,“赵老师说学生因为你爱上造句,郑老师说班级凝聚力提升,连最皮的陈小宇都主动负责黑板报了——这就是教育的诗意啊!”

走出行政楼时晚霞正好。武修文看见黄诗娴站在榕树下等他,海风掀起她白衬衫的衣角。

“挨批啦?”她关切地凑近,“李校长是不是说写诗影响教学?”

“没有。”他望着她睫毛上跳跃的金光,“他说……让我拿去参赛。”

黄诗娴愣了一秒,突然跳起来抓住他胳膊:“真的吗!太好了!”她笑得比晚霞还耀眼,“我就知道你的才华藏不住!”

那一刻,武修文几乎想握住她的手。想告诉她那些诗真正的灵感来源。想问她愿不愿意永远做第一个读者。

可他只是抿紧嘴唇。松岗的阴影还在心底溃烂,他拿什么许承诺?

“走吧,”黄诗娴浑然不觉,自然地拽他袖子,“郑姐说今天烧了你爱吃的鱼!庆祝武诗人正式出道!”

他跟着她跑进霞光里。

身后,黑板报上的诗句在风里轻轻摇晃:“而你正吻过人间所有寒凉。”

……

武修文的诗获奖了。

市教育局红头文件贴在公告栏最中央,《海风吻过讲台》荣获“最美校园文学”一等奖。消息像海风般刮遍全校。

“武老师请客!”郑松珍起哄,“必须国际厨房加餐!”

黄诗娴比谁都忙。她偷偷组织了学生排练诗朗诵,还说服李校长在颁奖那天全校直播。武修文拦她:“别兴师动众……”

“就要!”她眼睛亮晶晶的,“这是海田小学的荣誉!”

诗歌带来的不只是荣誉。最明显的是武修文的数学课——孩子们眼睛里的光不一样了。以前是敬畏公式的严谨,现在是好奇数字背后的浪漫。连林方琼都嘀咕:“怪了,六一班最近作业正确率居然超了我们班?”

武修文自己也在变。他依然窘迫于公开谈诗,但当学生举着作文本问他“这样比喻有没有诗意”时,他会认真回答:“月亮像咬了一口的糯米糍?很新奇,但下次试试更贴切数学的比喻——比如抛物线像海鸥翅膀?”

孩子们大笑:“那导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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