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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不住埃德加那老东西了。”
这是透明人发来消息里的第一句。
老东西这三个字用的挺有意思，马昭迪也不清楚他是不是早就对斯坦?埃德加不满，亦或者只是觉得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所以得表明一下态度...
血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整个鼠尾草林的入口。焦黑的皮肉与烧灼的神经末梢混杂着电弧残余的臭氧味，令人作呕。点灯人已经说不出话了，喉咙被电流贯穿，声带碳化，只能从胸腔里挤出断续的“嗬……嗬……”声，像是破风箱在抽搐。他的眼珠翻白，瞳孔失焦，可嘴角却微微上扬??那不是笑，是一种解脱。
母乳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个打火机，指节发白。他低头看着掌心的金属物件，冰冷、沉默，仿佛它曾承载过某种命运的重量。他知道这不只是个打火机，它是钥匙，是信号，是点燃一切的引信。而如今，它熄了。
“你到底是谁？”弗兰奇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他抱着喜美子，她的呼吸微弱但稳定，肩胛骨处的伤口已被止血凝胶封住，可脸上的血迹仍未擦去。她的眼神空洞，盯着天空，似乎还在回忆那一击雷霆是如何撕裂空气，直劈而下。
风暴男悬浮在半空，皮衣猎猎作响，白眸如霜雪般扫过众人。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起一团幽蓝的电浆，像一颗微型恒星在他掌心旋转。
“王行园。”他忽然叫出这个名字，语调轻得几乎听不见。
王行园猛地抬头，蹲在点灯人身旁的姿势未变，但脊背绷紧如弓弦。“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风暴男的声音冷得像铁，“你在实验室外偷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王行园瞳孔一缩。
记忆如潮水倒灌??那是一个雨夜，沃特地下三层，编号L-7的隔离舱内，一个少年被绑在手术台上，全身插满导管，胸口嵌着一块发光的晶体。而他，只是个实习生，奉命来送数据盘。可他在门外多停留了几秒，看见了那孩子睁眼的一瞬。
那双眼睛，和现在风暴男的一模一样。
“是你……”王行园喃喃道，“你是L-7项目唯一的幸存体。”
“呵。”风暴男嘴角微扬，却不带一丝温度，“你以为沃特是在造英雄？他们是在制造武器。而我，是最失败也最成功的那一款。”
母乳突然动了。他将打火机塞进衣兜，双手握紧双枪，枪口对准风暴男。“所以你就杀了所有人？包括那些无辜的护士？她们只是执行命令！”
“无辜？”风暴男冷笑，“谁告诉你执行命令就能洗清罪孽？你们每一个，在这座医院里待过一天的人，都是共犯。你们装作看不见实验记录，装作不知道那些孩子是怎么死的，装作自己只是‘工具’。”他目光转向母乳，“你说你是工具？那你现在举枪的动作，是谁给你的权限？”
母乳僵住。
“我不是来复仇的。”风暴男缓缓下降，双脚落地时地面龟裂，“我是来清算的。沃特用二十年时间把人性从我们身上剥离，把我们变成他们想要的模样??服从、沉默、可控。可你们忘了，只要还有一丝意识残留，人就会反抗。”
他说完，猛然挥手，那团电浆炸开成无数细丝，如蛛网般笼罩整片区域。母乳本能地扣动扳机，子弹刚离膛就被电磁场扭曲轨迹，钉入泥土。弗兰奇扑向喜美子，王行园抱起点灯人滚向墙角，三人险险避开电网。
“跑不了的。”风暴男淡淡道，“这片林子早就被我的力场封锁，方圆五百米内，任何电子设备都会失效，生物神经也会受到干扰。再挣扎，只会让痛苦更久。”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王行园喘着气问，“杀光？还是也给我们做个改造，让我们变成跟你一样的怪物？”
“我不需要同伴。”风暴男走近一步，白眸映出每个人的惊恐，“我只需要真相被听见。”
就在这时，点灯人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残废的手臂，指向广播室的方向，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
“他……说什么？”弗兰奇皱眉。
母乳靠近倾听片刻，脸色骤变：“他说……广播系统……还没关……录音……一直开着。”
众人一震。
如果广播系统仍在运行，那么刚才的一切??风暴男的身份揭露、他对沃特的控诉、甚至这场屠杀般的对抗??全都被录了下来，并可能通过内部频道传遍整座设施。
“蠢货。”风暴男眯起眼，看向点灯人，“你以为留下证据就有意义？等明天新闻播报时，他们会说这是恐怖袭击，会把所有责任推给某个‘失控的超能者’，然后继续招募新人，继续做实验。”
“可总有人会看到……总会有人记住……”点灯人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破碎不堪。
风暴男沉默了一瞬，随即笑了：“也许吧。但记住的人，往往活不长。”
他抬手，准备终结这一切。
可就在电光即将迸发之际，一道银色流光自天际疾驰而来，速度快得连风暴男都未能完全反应。轰然巨响中，一面盾牌重重砸在他的胸口，将他击退十余米，撞塌了一堵水泥墙。
尘烟四起。
众人惊愕抬头，只见一名身穿深蓝战衣、肩披红斗篷的身影稳稳落在中央，左手拾起盾牌，右手朝他们比了个“撤退”的手势。
“美国队长？”母乳脱口而出。
来人并未回应，而是迅速扫视现场：奄奄一息的点灯人、重伤的喜美子、紧绷的弗兰奇与王行园，以及远处缓缓从废墟中站起的风暴男。
“我不是来救你们的。”那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坚定，“我是来阻止更大的灾难。”
“你是谁？”王行园厉声问。
“代号：自由哨兵。”那人收起盾牌，眼神锐利如刀，“我来自另一个时间线。在那里，风暴男摧毁了七座城市，杀死两百万平民，只为了逼迫沃特公开所有实验档案。而你们??”他目光扫过母乳等人，“全都死了。死于内斗，死于猜忌，死于以为自己还能置身事外。”
空气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