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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事情的起因在林浩宇的挑衅,但莫天扬为了护住工人和曹慧,带着王海龙、李国强将林浩宇带来的人打翻在地,这一幕让胡标等村民以及工人们心中激荡不已。
这份激荡里,有对莫天扬仗义出手的感激与激动,但紧随其后的,却是更深沉的忧虑。
谁都看得出来,林浩宇绝非善类,更非普通角色。莫天扬为了他们这些本无多少瓜葛的人挺身而出,不惜得罪这样的狠角色。
若林浩宇日后报复,首当其冲、承受怒火的,必然是莫天扬本人!这份担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莫啸的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老人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色泽奇异的“紫烟”茶,袅袅茶香似乎也未能驱散他眉宇间的凝重。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天扬啊,你这性子……就不能再忍忍?掰着手指头算算,这才回来几个月,你招惹了多少是非?”
莫天扬坐在爷爷对面,腰背挺直,眼神却异常坚定:“爷爷,那些年咱们爷俩忍得还不够吗?可结果呢?换来的是步步紧逼,是赶尽杀绝!如今,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骑在咱们头上拉屎了!要是再忍下去,岂不是连阿猫阿狗都敢来踩一脚?以后谁还敢跟着咱们做事?谁还信咱们能护得住他们?”
“那你就不怕?”莫啸的目光锐利起来,直视着孙子的眼睛,“那些人的手段,阴险下作,防不胜防!”
“怕!当然怕!”莫天扬坦然承认,但语气没有丝毫退缩,“可光怕有什么用?怕就能让他们收手吗?怕就能护得住想护的人吗?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迎上去,直面他们!”
莫啸沉默了半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终缓缓点头,带着一种沉重的认可:“天扬,你长大了。好男儿立于世,不怕惹事,但惹了事,就必须要有解决事、扛住事的能力!要把任何潜在的威胁,都掐灭在它刚冒头的时候!”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过来人的沧桑与警示,“你现在,不过才刚刚起步。往后要面对的对手,只会更多、更狡猾、更强大!从现在起,你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做好万全的准备!”
晚上,刘思雨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她几乎第一时间就从颜若曦口中得知了白天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当听到莫天扬为了护住工人和曹慧,竟然带人打了林浩宇的手下时,她的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她顾不得疲惫,径直找到莫天扬,声音里带着焦急和后怕:“天扬!你……你也太冲动了!你知道那个林浩宇是什么背景吗?他背后的水有多深?你怎么能……”
莫天扬看着刘思雨担忧的样子,心头微暖,但态度依旧平静而坚决,他淡淡一笑:“我不管他是什么背景,有多大来头。我只知道,谁要是敢欺负我莫天扬的人,我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村里的老话说的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一个光脚的平头百姓,怕他一个穿鞋的纨绔做什么?难道他还能真像旧社会的土匪一样,明目张胆地烧杀抢掠不成?”
说完,他话锋一转,目光带着关切落在刘思雨身上:“倒是你,思雨,才更该小心。林浩宇这种人,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你千万不能给他任何靠近你、纠缠你的机会!一丝都不能给!”
刘思雨被他这番话说得心头一颤,随即泛起一阵苦涩。她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星眸中满是懊恼和疲惫:“唉……都怪我妈!她连对方是什么底细都没打听清楚,就……”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只觉得一阵无力。
莫天扬理解地摇摇头,语气缓和下来:“这不怪你,你也别太自责。没有你,或许他也会通过别的由头找上门来。这种人,盯上谁,总会找到借口的。”
……
夜深人静。送走了最后一位商议事情的村民,刘思雨和颜若曦房间的灯光也相继熄灭。整片区域陷入一片宁静,只有虫鸣在夜色中低唱。
莫天扬轻轻拍了拍警惕地伏在院中的大青和小白,低声叮嘱了几句。看着两只忠诚的伙伴安静下来,他才转身回到自己那间略显简陋的房间。
反锁上门,关掉灯,黑暗瞬间将他包围。莫天扬没有立刻休息,而是闭上眼,凝神静气。下一刻,他的身影如同水波般在黑暗中微微荡漾,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灵泉空间内。
莫天扬的身影倏然出现在那片出现没有多长时间的土地上。他深深地、贪婪地吸了几口空间里那饱含着浓郁草木清香和淡淡灵韵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