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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扬心头一凛，莫栓的阴狠他领教过，确实嫌疑不小。但无凭无据，他终究没开口。
“王哥，”陈宏利插话道，“天扬打算把外面的菜地全翻了。”
“全翻了？！”王传林几人愕然，“不是还有一部分看着没事？损失太大了！”
“一夜之间能让蔬菜枯黄到这种程度，用的药毒性可想而知。”莫天扬语气坚决，“与其留人话柄，不如彻底翻掉，一了百了。”
张学涛深吸一口气：“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倒有个折中的办法：王哥，你在沛川找人过来化验。确定有农药残留的翻掉，没问题的留下。怎么样？”
“行！”王传林立刻应下，“这事交给我。”
“宏利，”莫天扬转向陈宏利，“你先把南边那片翻了。那边基本没救了。”
当陈宏利驾驶着拖拉机驶入菜地，轰鸣的铁犁将挂满果实的西红柿、黄瓜、茄子、豆角无情地粉碎、深埋，围观的村民和游客无不扼腕叹息。
谁都知道，这几十亩菜地，是莫天扬的心血，更是青木村复苏的希望。更何况，不少人都尝过这里蔬菜的滋味，那鲜甜的口感，远非市面上的普通蔬菜可比。
当天中午，王传林找来的人开始检测。莫天扬亲自跟进，只要检测出丝毫农药残留，他立刻标记出来。
到了下午，院外偌大的菜地上，未被标记的干净区域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所幸谷子、黍子、西瓜、香瓜还有近半幸免于难，或许是喷洒仓促所致。院子里的蔬菜和池塘，则完好无损。
近八十亩菜地，转眼只剩下一小片，胡标等人仿佛一夜苍老。曹建华、曹慧、颜若曦这些心软的女人，更是忍不住频频抹泪。
接下来的几天，闻讯赶来的媒体和自媒体博主挤满了青木村。镜头里，旋耕机将泛红的西瓜、通红的西红柿碾碎埋入泥土的画面，刺痛了无数观众的心。
“宏利，鸡鸭鹅怎么样了？”莫天扬问。
“鸭子鹅主要在院里，没事。鸡折损了一半……”张宏利声音低沉，“可惜了，每只都快三斤重了。”
“按计划处理掉。”
“都深埋了，埋得很深，山里的青狼也刨不出来。”
“天灾人祸，躲不过。”莫天扬叹道。
“这都几天了，执法部门一点信儿都没有，网上骂声一片。”
“别指望他们。就算真想查，咱们这儿没监控，地方又偏，难如登天。”莫天扬看得很透。
“天扬，”陈峰犹豫了一下，问出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村里临时雇的还好说，可武银城他们这些从外面特意回来的……三十多号人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莫天扬身上。原本八十多亩地，养活这些人绰绰有余。如今算上院子和幸存的作物，也就二十多亩，五十多号人，实在太多了。
莫天扬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他们是冲着我回来的。要是现在让人家再出去，我以后拿什么脸见他们？谁还会信我？”
“眼下这情况，大家应该能理解……”
“既然叫回来了，就留下做事。”莫天扬打断道，语气不容置疑，“二十多亩地也需要人手。正好，趁这机会把灌溉系统彻底建成永久性的。”
他转向陈宏利，“宏利，明天你去趟县里，多买些苜蓿种子。外面翻过的地，现在撒种还能长。苜蓿能肥地，涵养水分，还能固沙。”
“要不……种点小白菜？”胡标提议，“天冷前还能收一茬，多少弥补点损失。”
“标叔，”莫天扬摇头，“他们药量下得太狠，地里残留不少。种出来的东西，咱敢卖，别人敢吃吗？不如种苜蓿，稳妥。”
“是这么个理儿……”胡标叹了口气。
“宏利，”莫天扬继续布置，“你再联系联系那些养殖场。今年咱们提前育肥。如果可能，等天冷翻地的时候，就开始往地里撒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