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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卫国家。
姚敬业还跪着,晚上睡觉打个地铺,第二天看到谢春杏,继续软磨硬泡,希望她点头原谅。
谢春杏几次想松口让他起来,都被姚卫国拦住了。
他这个妈,就是容易心软,真是让人头疼。
刚吃过早饭,他站在谢春杏旁边,冷眼看着姚敬业:“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实话实说,我写下来送给我爸看看,如果他和我妈都愿意给你一次机会,我们做晚辈的也不会拦着,毕竟我们还指望你出庭作证。如果我爸妈当中有任何一个人不愿意原
谅你,你也别怪做侄子的不给你留情面。”
姚敬业疲惫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吧。”
“药王庄那边,还有没有人会对我小妹图谋不轨?”
“老家那边的宗族观念很强,我是族长,说句话还是管用的,我来之前已经叮嘱过家里了,一定不会乱来的。”
“你保证?”
“我保证,民兵队长是我兄弟,都叮嘱好了。卫国,我只图钱,不想害命,我跟你爸爸毕竟是一个奶奶传下来的,这点底限我还是有的。”
“换孩子的事,谁主谋,谁帮忙?”
“姚二担跟王芳主谋,卫生所的医生帮忙的。对了,那人是王爱明的的小姨子,现在还在呢。”
“叫什么?”
“刘小妮。”
“她要是知道东窗事发,会不会对我妹妹动手?”
“不会,她没那个胆子,她跟我一样,只图钱,谁给钱她就帮谁。上次你妹妹让那边的姐姐假?喝农药,逼着姚二担点头,不让几个姐姐嫁给老男人,收买的就是那个医生。”
“我妹妹跟那几个姐妹感情很好?”
“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她为了那几个姐姐,跟姚二担和王芳都动过手。”
“她脾气很坏?“
“怎么说呢?五月发烧之前还是比较隐忍的,发烧醒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谁惹她不高兴了不是动手就是开骂,挺暴躁的。”
“发烧是怎么回事?”
“有个臭流氓在路上堵她,想轻薄她,她跳河,躲芦苇荡去了,身上刮伤了,还爬了好多水蛭,感染。”
姚卫国听到这里,气得想要一拐杖敲死姚敬业。
崔雯拽了一把:“大伯,你可真狠心啊,她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就没想过主动联系一下这边?是不是还心存侥幸呢?说把,姚晶晶给了你多少好处啊?”
“也不是很多。’
“说!”姚卫国举起拐杖,想揍他。
姚敬业只得叹气:“就,偶尔寄点钱啊票的。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不过这事姚二担他们不知道,是我偷偷跟她联系的。”
“你可真不要脸!”姚淼淼忍了大半天了,手里拿着妹妹的照片,想动手打人,叫崔雯拦着,憋得浑身冒火。
姚敬业没有狡辩,只是叹气:“是,我是畜生,我希望现在可以亡羊补牢。”
姚卫国回头,把崔雯推回姚淼淼身边,拦着点这个妹妹。
他继续问??
“姚晶晶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说不好,可能是姚二担他们联系了她。”
“调包我妹妹的事,你动手了吗?”
“没有没有,我是在他们得手之后才知道的,那时候你妈妈搬出去住了,生了孩子我得去看看,正好撞见了,你妈妈当时累晕了,不知道孩子被人换了。”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
“问你妈妈借钱没借到,生气了。”
“后来我爸回去接他们,你为什么不说?”
“就......可能是嫉妒吧,都是一个爷爷奶奶传下来的,看到你爸爸那么风光,打了胜仗回来,也不说给兄弟们分点好处,心里不平衡。”
“你倒是敢说实话。”
“卫国,我真的,我鬼迷心窍,我对不住你爸爸。我现在什么也不辩解了,真的。”
“我奶奶当时哪儿去了?”
“你奶奶年纪大了,你妈妈生了一天一夜,她熬不过,睡了一会儿。”
“你们真是畜生啊,姚二担跟你亲还是我爸爸跟你亲?”
“是,我是畜生,我不是个东西。”
“你再提供几个人证吧,这事要么不捅出来,要捅出来就得一锤子钉死了。”
“找王爱明吧,他这人特别贪财,他也是知情人。说起来他还是你妈的远房表哥呢。”
“我刚收到消息,他鬼鬼祟祟的想对我妹妹下手,被我爸安排的退伍兵抓了,还搜集了他的罪证,送去坐牢了,换一个吧。”
“那就,等等,要几个人才够?”
“三个吧。”
“那就我,姚根宝,再加刘小妮行不行?让她将功补过。”
“你跟她什么关系,怎么一直帮她说话呢?”
姚敬业不说话,姚卫国懂了:“换一个,这个女人必须进去。”
“精神失常的行不行?”
“不行。”
“那......那就王爱明呗,他可以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也行。继续,我想知道,姚二担一家害过我妹妹几次?”
“那可数不过来了。打骂就不少次,我家离他们家有点距离,回回听到动静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打完了。卖的话,卖过几次,一次是那个农业专家,之前还有好多次,有时候隔壁村的夫妻生不了,他们也想卖,或者遇到那种想买个女娃子冲喜
的,他们也想卖。我前前后后起码拦了不下七八次吧,真的,卫国,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那么丧天良。我就是图钱,我不害命。真的。”
“够了。”姚卫国把所有的证词记下,继续问他,“我妹妹......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我说句难听的,姚二担以前卖过两个亲生女儿,家里这五个,哪个不希望自己不是亲生的?所以,就算她们真的那么想,我也只能当成是抱怨,我吃不准到底有没有怀疑过。”
“那四个姐妹对她好吗?”
“老大的话,对谁都一样好,愿意扛事儿,但是她最听姚二担他们的话,比较乖。老二比较有反抗精神,跟你妹妹投缘,就你那个妹夫,听说也是她俩一起去城里买东西的时候遇上的。老三不好说,三棍子敲不出个屁来,我也不熟悉。老四比较
蠢,不过还算听你妹妹的话,你妹妹给老四谋了个好前程,接了姚根宝供销社的工作,招赘在家了。”
“也就是说,跟她感情好的就一个老二姚桃桃?”
“差不多吧,送嫁的时候,是姚桃桃和姚檬檬去的。
“行,你继续跪着吧,我去找我爸。”姚卫国叫上崔雯,出去了。
门一关上,姚淼淼便冲了上来,踹了姚敬业两脚。
他也没敢哼哼,扑倒在地上还不忘夸一句:“真像你爸爸。
姚淼淼气得还想动手,谢春杏拦住了:“淼淼,别这样,他们可以做畜生,你不可以学畜生。”
姚淼淼气不过,坐下后嘀嘀咕咕:“我说呢,上次我回来看大哥,你们好像藏着什么秘密,支支吾吾的。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单单就瞒着我?”
“这不是因为你在闹离婚嘛,怕你气头上更沉不住气,捅出什么篓子来。”谢春杏叹气,“淼淼,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听大哥的,跟他撕破脸了,我威胁他要举报他行贿受贿,他怕我鱼死网破,放弃了抚养权。”姚淼淼嗤笑道,“怂包一个,敢做不敢当,我也是瞎了眼会跟他在一起。”
“都过去了,什么时候扯离婚证?”谢春杏松了口气,大不了让老二回娘家来,她一个人在家也怪孤单的。
姚淼淼起身把房间里的帆布包拿出来:“喏,已经离了,还有离婚协议。两个孩子归我,他给抚养费,直到成年。”
“你真的举报他了?”谢春杏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么快都离掉了。
姚淼淼无奈:“举报了,有什么用?他爸妈找人疏通,屁事没有就出来了。要我说,他爸妈再这么护短护下去,早晚他得被枪毙。”
“别这样,到底是你孩子的爸爸,有些话心里想想就行了。”谢春杏劝了劝,离婚到底比丧偶好听一点,她不希望女婿真的走到那一步。
虽然是前女婿了,哎。
姚淼淼不想跟妈妈吵,心里嘀咕了两句,不说话了。
姚敬业默默旁观,心说这个侄女儿虽然脾气暴躁,但还是挺孝顺的,她妈妈说两句她能听进去。
那就好,做做谢春杏的工作,估计保媒的事很有希望,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敬宗那边愿意点头原谅他再说。
很快,姚卫国回来了。
“你起来吧。”他把他爸爸写的信带了回来。
姚敬业膝盖麻了,起猛了直接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冷眼旁观,并没有扶他一把,他只能自己哎呦哎呦的起来了。
坐下后,他把信看了一遍,脸上真的挂不住。
谢春杏好奇:“敬宗说什么了?”
“他叫我回去跪在老太爷面前忏悔,跪够十八年才原谅我。”姚敬业松了口气,老太爷可活不了那么久了。
跪个两三年顶天了。
谢春杏没说什么,还指望这人出庭作证呢,有些事只能这么算了。
姚敬业把信收起来,问道:“换女儿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我到时候再来行不行?家里还有事儿。”
这事崔雯打听过了,回道:“不清楚,要排队,起码两三个月之后才能有消息。”
“那这事,需要我回去告诉栀栀吗?”姚敬业不敢擅自做主,还是要问问清楚。
姚卫国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叮嘱道:“我妹妹性格冲动,沉不住气,现在怀孕了,不能动胎气,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告诉她,到时候我们全家一起去见她。你回去该干嘛干嘛,不要多事。”
“行,那我回去找一下王爱明,让他配合你们。”姚敬业准备走了,厚着脸看向谢春杏,“杏儿,我路费不太够,借我点儿?”
看,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谢春杏还指望他作证,点了点头,让大儿媳拿了点钱他。
姚敬业数了数,心花怒放,高高兴兴地走了。
至于他老婆的娘家侄儿,不急,姚淼淼才离婚,等上一两个月再说。
不然会显得他不识抬举。
关上门,一家子只觉得悲哀。
在有些人的眼里,血浓于水不过是个笑话,金钱才是他们的血液,皮肉,骨骼,是他们全部的信仰和支柱。
姚淼淼气得直瞪眼:“等到案子判了,妹妹的身份改过来了,再也不要跟这种人来往了。”
“嗯。”姚卫国自然也是这样想的,这点钱权当是喂狗了,起码目前可以帮他们咬人。
他们的爸爸身份特殊,他们也不敢做什么给爸爸惹事,现在这样就很不错了。
姚淼淼好奇:“段家那边会怎么做?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管他们,本来姚晶晶跟他结婚领证也没有跟家里说,他们家自找的。”姚卫国现在对姚晶晶除了恶心只剩憎恨,自然不会在乎段家怎么处理她。
最好是别管,别插手,连孩子都别要。
不过,就段成那个哈巴狗一样的姿态,难说。
段家。
段政委跟姚敬宗一样,跟士兵们奋斗在一线,不过他在另外一个防空洞那里,没跟姚敬宗在一起。
收到消息,他写了两封信回来。
梅红颤抖地念了出来:“阿成,你这婚结得太草率了。据可靠消息,姚晶晶是个冒牌货,不是姚家的亲骨肉,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你爸爸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可是阿成啊,她杀人啊!杀的还是她亲生父母家的亲弟弟啊。也许你会认为,她
没有跟他在一起生活过,没有感情,就算动手也是迫不得已。可是阿成,你要思考一个问题,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跟她起了争执,就活该被她推下悬崖吗?她这种女人,未免太过心狠手辣。我不承认她是我的儿媳妇,你给我赶紧把婚离了,让她把孩
子打了!我们老段家不能要一个杀人犯来做儿媳妇,更不能让我的孙子孙女有个杀人犯的妈妈!阿成,爸爸这几天气得吐血,你可千万不要一意孤行啊。’
另外一封则是写给梅红本人的:“阿红,我不在家,你就由着阿成胡闹是吗?结婚证就这么领了,你把阿成的一辈子当儿戏呢!我很生气,希望你赶紧督促他离婚,孩子务必要打掉,决不能留下!他要是不听,我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这话可太严重了,梅红都吓傻了。
姚晶晶是个冒牌货?什么意思?老姚家也被人耍了?
不行,她得赶紧去问问,立马叫上段成,去姚卫国家里找人。
段成却没有说话,倔强地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梅红一头雾水:“阿成,你要干什么?”
“我爸不是要断绝父子关系吗?我走。”段成自己是老师,可以住职工宿舍,他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离不离婚他自己会做主。
梅红吓得不轻,赶紧拦着他:“儿啊!你这是胡闹啊!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就跟你爸爸断绝关系?你就不怕把你爸气出个好歹来吗?”
段成气得双目猩红:“妈!这事一定是有猫腻!我看就是秦亦诚气不过晶晶甩了他,故意找人诬陷她的!我不信晶晶是那种人!”
梅红也不敢相信啊,可是老段写了信,白纸黑字。
她不会怀疑自己男人的,只能是儿子遭人蒙骗,她可怜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