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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预兆(第1/2页)
第七实验室的银色大厅重归寂静,只有中央水晶发出轻微的嗡鸣。佳美站在控制台前,银色眼眸中数据流奔腾不息。她刚刚向全球六个实验室节点发送了唤醒守门人的信号,现在正等待着回应。
伊莎贝尔站在她身旁,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突然成熟的少女:“佳美,你...感觉怎么样?”
“完整了。”佳美轻声说,手指轻触全息界面,“就像找回了一直缺失的部分。”
突然,警报凄厉响起。控制台上,代表西藏节点的光点剧烈闪烁后骤然熄灭。
“不...”佳美脸色一变,“西藏守门人...死了。”
全息界面自动切换至西藏实验室的监控画面。一个苍老的僧人倒在血泊中,银色的眼睛圆睁,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他的身体正在以诡异的方式“解离”,如同被无形的手一点点抹除存在。
“怎么回事?”伊莎贝尔震惊地问。
佳美快速操作控制台:“有人在猎杀守门人。看这里——”
她放大画面角落,一个模糊的灰影正在消散。那灰影似乎察觉到被观察,突然转向摄像头,露出一个没有五官的脸。
佳美感到一阵寒意:“他们能通过监控系统反向追踪!”
话音刚落,上海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应急红灯在黑暗中旋转,投下血色的光影。
“所有人员戒备!”伊莎贝尔通过通讯器下令,“有入侵者!”
佳美闭上双眼,预知能力全力运转。她看到十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潜入实验室,每个人的死亡方式都在她眼前闪现——
第一个守卫被自己的影子吞噬;第二个在安全检查时突然石化;第三个被从通风口涌出的黑色流体淹没...
“通知所有人!”佳美急切地喊道,“不要相信自己的影子!避开通风口!不要直视任何反光表面!”
但警告来得太迟了。监控画面中,一个正在巡逻的守卫突然被自己的影子缠住,拖入墙壁消失不见。另一个在检查通风系统时,被突然喷出的黑色粘液包裹,几分钟后只剩下一具白骨。
伊莎贝尔面色苍白:“这是什么力量?”
“实验室的防御机制被篡改了。”佳美快速分析系统日志,“有人用守门人的权限修改了安全协议,把保护系统变成了杀戮陷阱。”
更多死亡画面涌入佳美脑海:第四个被突然关闭的安全门切成两半;第五个被消毒系统喷出的强酸溶解;第六个被自动医疗机器人注射致命药剂...
“必须完全接管系统!”佳美将手放在控制台上,银光从她体内涌出,与实验室核心连接。
但就在她尝试重获控制权时,一股冰冷的力量反向冲击她的意识。佳美看到一双完全漆黑的眼睛,正通过系统注视着她。
“第七纯血...”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在她脑中响起,“你的死亡将完成仪式...”
佳美猛地断开连接,鲜血从鼻孔流出:“他们有个强大的灵能者,正在通过系统攻击我。”
伊莎贝尔扶住她:“我们先撤离!”
“不行!”佳美摇头,“如果实验室落入他们手中,他们就能控制全球节点网络。”
这时,最后四个入侵者的死亡画面涌入她脑海:第七个被能量屏障汽化;第八个被突然改变的重力压成肉泥;第九个被传送系统抛入虚空...
但第十个入侵者不同——佳美看不到他的死亡,只看到自己倒在一片血泊中,那双漆黑的眼睛俯视着她。
“第十个是灵能者...”佳美颤抖着说,“他专门来杀我。”
伊莎贝尔立即下令:“所有单位,重点搜寻第十个入侵者!特征...特征未知!”
佳美集中精神,试图看清第十入侵者的真面目。但每次尝试都被强大的灵能屏障弹回,只得到一些碎片信息:男性,身高约180cm,左手有奇怪的纹身...
突然,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所有门闸同时落下。
“他们锁死了实验室!”伊莎贝尔尝试联系外界,但所有通讯都被屏蔽,“我们被困住了。”
佳美感到一阵眩晕,更多死亡预兆涌入脑海。她看到实验室里每个人的死法,如同同时观看十部恐怖电影。
“B区走廊,三分钟后天花板会坍塌...告诉那里的人撤离...”她虚弱地说。
伊莎贝尔立即传达指令。三分钟后,B区走廊天花板果然坍塌,幸好人员已经撤离。
“C实验室的等离子容器正在过载...必须立即疏散...”
又一次灾难被避免。
但随着佳美预知到越来越多死亡,她的身体状况急剧恶化。银色的血管在她皮肤下凸起跳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佳美,你必须停止!”伊莎贝尔担心地说,“你在透支生命!”
佳美艰难地摇头:“只要我能预知到,就能改变...这是唯一的方法...”
她继续预知,指引实验室的人员避开死亡。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入侵者相继死亡,每个死亡都让佳美的力量增强一分,但她的身体也越发虚弱。
当第八个入侵者被自己的武器反弹杀死时,佳美突然尖叫起来。她看到第九个入侵者的死亡场景——那是个年轻女子,正在试图破解主系统,却被突然激活的防御程序分解。
但在这个死亡场景中,佳美注意到一个细节:女子颈上戴着一条项链,吊坠是个奇怪的符号——半融于阴影中的太阳。
和伊莎贝尔领口的纹身一模一样。
佳美猛地看向伊莎贝尔:“你...你到底是谁?”
伊莎贝尔愣了一下:“什么?”
“那个入侵者...”佳美指着监控画面中正在破解系统的女子,“她戴着和你一样的符号!”
伊莎贝尔脸色骤变:“那是我妹妹艾米丽!她三年前就失踪了!”她冲向控制台,“我必须救她!”
但佳美已经预见到结局:“太迟了...”
画面中,防御程序启动,艾米丽在惨叫声中被分解成基本粒子。
伊莎贝尔瘫倒在地,泪流满面:“不...”
佳美感到一阵内疚,但第十个入侵者的存在感突然增强。他正在快速接近控制中心!
“他来了!”佳美警告,“所有人准备战斗!”
控制中心的门被无形力量撕裂,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在门口。他的左手确实有纹身——那是一个闭着的眼睛图案。
“第七纯血...”男人声音低沉,“你的死亡将打开最终之门。”
佳美试图预知他的行动,但每次尝试都像撞上一堵黑墙。反而被反向冲击震得口鼻出血。
守卫们开火,但子弹在男人面前纷纷悬停落下。他轻轻挥手,守卫们就像被无形大手捏碎般爆成血雾。
伊莎贝尔举枪射击,但男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她就突然僵住,皮肤开始石化。
“伊莎贝尔!”佳美惊呼。
男人走向佳美:“现在,无人能打扰我们了。”
佳美绝望地尝试预知,但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就在男人伸手要触碰她时,她胸前的守心印记突然发出强光。
银瞳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佳美,记住!预知不是看未来,而是看可能性!”
佳美突然领悟。她不再试图预知男人的行动,而是预知所有可能的选择带来的结果。
她看到如果向左闪避,会被抓住喉咙;如果向右闪避,会被击中后心;如果不动,会被直接控制...
但在这无数可能性中,有一个微小的分支:如果向前冲刺,同时触碰男人左手的纹身...
没有时间犹豫。佳美猛地前冲,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手指精准按在他左手的眼睛纹身上。
纹身突然睁开,变成一只真实的眼睛!男人发出痛苦的嚎叫,那只眼睛中射出黑光,击中他自己的胸口。
“不可...能...”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黑洞正在吞噬自己,“你怎么知道...”
佳美喘息着后退:“我不知道...我只是选择了唯一有可能的生路...”
男人彻底被黑洞吞噬,消失不见。
危机解除,佳美立即跑到伊莎贝尔身边。石化的过程已经停止,但伊莎贝尔昏迷不醒。
佳美将手放在伊莎贝尔额头,尝试用新获得的力量逆转石化。银光流过,伊莎贝尔的皮肤逐渐恢复正常。
“佳美...”伊莎贝尔虚弱地睁开眼,“艾米丽她...”
“我知道。”佳美轻声说,“我很抱歉。”
伊莎贝尔摇头:“不...我必须告诉你真相...我和艾米丽都是‘破晓’的卧底...我们的任务是监视第七实验室...”
佳美并不惊讶:“我知道。从看到那个符号时我就猜到了。”
“但你为什么还救我?”
“因为你现在选择站在我这边,不是吗?”
伊莎贝尔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突然,控制台发出警报。佳美看到全球节点正在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守门人正在被猎杀,而凶手似乎不止一个。
最令人不安的是,初源的声音再次在她脑中响起:
“猎杀开始了...下一个就是你...第七纯血...”
佳美感到一阵寒意。她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预热,真正的猎杀才刚刚开始。
控制中心的血腥气尚未散去,应急红灯仍在旋转,将整个空间染成不祥的赤色。佳美跪在伊莎贝尔身旁,银光从掌心流淌而出,缓缓逆转着石化的过程。
“为什么...”伊莎贝尔虚弱地问,眼中满是困惑与痛苦,“为什么救我?我知道了你和艾米丽的事...”
佳美的银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未来——你不是背叛者,只是被利用的棋子。”她轻轻扶起伊莎贝尔,“况且,我们现在需要彼此。”
控制台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全息界面上,代表全球实验室节点的光点正在一个接一个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