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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282章生死不明(第1/2页)
两人皆是极重原则与体面之人,若一味硬碰硬,到头来只恐两败俱伤。夫妻相处本需刚柔并济,以柔化刚才是长久之道,这些道理陈稚鱼并非不懂——她先前也并非未在陆曜面前退让、示弱过。
可开一间属于自己的铺子,于她而言恰似底线般的存在。他一日不松口,她心底的凉意便多一分,这般光景下,哪里还做得出那娇媚示弱、以退为进的姿态?
张媛媛此时点破这层关节,恰是时机正好。前些日子两人都在气头上,纵有劝和之语也难入耳;如今她心里刚有了几分软化,再经人轻轻一劝,那点松动便又多了三分。
从张媛媛处回来,陈稚鱼径直去了止戈院,见了喆文便吩咐:“今日大少爷若归得早,你便回他一声,说我在合宜院候着,与他一同用晚膳。”
喆文闻言忙不迭应下,悬了多日的心总算落了半截——少夫人既已松口,想来二人和好之日不远了。
回到合宜院,陈稚鱼又特意交代前院小厮,若见着大少爷回府,即刻请他进来。
这消息一传开,合宜院与止戈院的下人俱是松了口气,只觉连日来压在院里的低气压散去大半,竟似乌云遇了皎月,连空气都明朗起来。整个下午,两处院落都透着股难得的轻松。
与此厢截然不同的,是西跨院的木婉秋。她闷在屋里纠结了数日,今日才算彻底想通——不属于自己的,强求不来。旁人的人生早已翻开新篇,唯有她还困在过去不肯走,这劫难本是自己设下的,如今也该自己走出来。
念及父亲,木婉秋眼底泛起湿意。木家遭此大难,父亲却从未想过要她攀附权贵以求一线生机,更未借着圣旨逼她拴住陆曜,反是劝她远走高飞,寻条生路。
可远走高飞已是不能了——那是抗旨,她一生的富贵荣华皆拜父亲所赐,断无背主弃家的道理。木家既然败了,她木婉秋自当与家族共进退,苟且偷生从来不是她的性子。
如今想通了,她便也放下了——放过陆曜,放过无辜的陈稚鱼,更放过困住许久的自己。
想明白这层,木婉秋只觉胸口郁气尽数散去,连空气都似变得鲜甜。她长长吐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一抹久违的、轻快的笑意。
若是,老天不曾再一次给她希望的话,她想,这一次自己就做了那洒脱之人,走得坦坦荡荡,亦清清白白,只可惜,不知该说有些事算是峰回路转,还是悄然形成的另一个深渊,在她彷徨不定之际,静静地凝望着她。
……
木合辙贪墨一案本就线索明晰,待撬开那严丝合缝的证物木箱,内里罪证一经曝光,便如破堤之水般难再遮掩。陆曜顺势追查,那些往日藏在暗处、不见天日的关节,也被他逐一勘破,连多年前沉在水底的旧案真相,终是渐渐浮出水面。
木合辙既已定罪,木家连坐之罪自难逃脱。陆曜将关键证物妥帖收在密匣中,只待明日呈交大理寺,心头那股紧绷多日的弦终是松了几分——他自恃武艺尚可,又想着此案已近尾声,便未多带随从,只携了两名护卫,驾着一辆青篷马车往府中赶。
行至城郊岔路,忽闻林中一声呼哨,数十名蒙面贼匪骤地窜出,手持长刀拦住去路。护卫虽奋力抵抗,怎奈贼匪人多势众,且招招狠辣,不过片刻便倒在血泊之中。陆曜提剑迎上,剑光凌厉,接连挑翻数人,可贼匪如潮水般涌来,他纵是武艺高强,也渐渐力不从心。
混战间,一名魁梧贼匪自侧后方袭来,陆曜仓促回身格挡,却不料对方拳风极重,竟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肘狠狠撞向他的后脑。“咚”的一声闷响,陆曜只觉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模糊,身子重重摔在路边的巨石上,手中长剑脱手落地,人已昏死过去。那伙贼匪见状,迅速上前搜走他怀中的密匣,随即拖起他的身躯,快步隐入密林深处,只留下满地狼藉与渐冷的血迹。
而此时,合宜院内暖意融融,与城郊密林的凶险截然不同。
陈稚鱼挽着衣袖立在灶台边,指尖沾着些许面粉,正仔细择着陆曜爱吃的菜心。
案上已摆好了切好的腊肉与泡发的香菇,都是他往日偏爱的食材——她想着今日亲自下厨,做几道家常小菜,等他回来一同用膳,趁这温馨光景,把连日来的僵局慢慢解开。
灶火舔着锅底,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空气中渐渐漫开米香。陈稚鱼将洗好的菜刀搁在案板上,正要转身去取另一篮水灵的青菜,心口却猛地一抽,尖锐的痛感瞬间蔓延开来,让她脸色骤然发白,脚步顿在原地,连呼吸都滞了半分。
未等她缓过劲,眼皮又狠狠跳了两下,那股不安如潮水般涌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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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灶台稳住身形,下意识望向窗外——暮色已悄悄漫过院墙,天边的云霞被染成沉郁的橘红,连风都似比往日沉了几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攥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再也无心顾及灶上的饭菜,只怔怔望着渐暗的天色,心里反复念着:他怎么还没回来?
仿佛要印证她心底的不安一般,院外忽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暗卫浑身带风闯了进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难掩的慌乱:“少夫人!主子在城郊外遇袭,被贼匪掳走,眼下生死不明!”
“轰”的一声,陈稚鱼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眼前阵阵发黑,身子晃了晃便要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