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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解释，更没有强迫，只是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座塔，不是我一个人的。建起来，也不是为了保护我林昭一个人。”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它是我们所有人的命门。是我们的孩子能安然入睡的保障，是我们不必在午夜惊醒，担心被什么东西拖出帐篷的唯一希望。我只问一句，这第一桩，谁愿意来打？”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人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瘦弱的身影抱着一个襁褓，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
是小兰，那个年轻的母亲。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还在哆嗦，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我来。”她看向林昭，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力气小，拆楼干不了。但是我能搬砖，能和水泥，什么脏活累活都行！只要能让我娃……能让我娃有个安稳觉睡。”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
人群中，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负责修补工具的青年阿强也站了出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会画简易的施工图，能帮张师傅计算材料，保证不浪费一根钢筋。”
“还有我！”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是小石头。
他挥舞着手中那把不知从哪捡来的木剑，小脸涨得通红，“我……我可以守着工地！不让坏东西靠近！”
一个，两个，三个……星星之火，终有燎原之势。
顾野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此刻，他那如刀锋般的眼神才掠过一丝温度。
他很清楚，光有觉悟还不够，必须要有最实际的利益驱动。
他向前一步，用他那独有的、带着军人铁血气息的洪亮嗓音，盖过了所有的议论。
“拆楼的任务，我们猛虎小队接了！”他环视着自己那些同样神情坚毅的残部，随即话锋一转，声调拔高，“但是，林首领说了，这不是白干的！从今天起，桃源村建立积分制度！每运回一块完整的砖头，计5积分！每运回一根可用的钢筋，计20积分！最先完成一栋楼拆除任务的小队，额外奖励一斤……腊肉！”
“积分？”
“腊肉？”
如果说之前的觉悟是精神上的感召，那么“积分”和“腊肉”就是最原始、最有效的兴奋剂。
人群彻底沸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