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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军营地的中军大帐内,那块羊脂玉璞正躺在锦垫上泛着柔光。张角的指尖划过玉璞温润的表面,突然对身后的工匠道:“拿刻刀来。”
工匠捧着一套微型刻刀上前,刀刃细如牛毛,最精巧的一把竟能在米粒上刻字。张角接过刻刀,目光在玉璞上逡巡片刻,突然俯身,手腕微颤,刀尖隐入玉璞内部的云纹之中。烛火摇曳中,没人看清他刻了什么,只听到玉屑簌簌落下的轻响。
“大贤良师,这是……” 张辽不解。莎车王送来的玉璞本是示好,何必再动刀斧?
张角直起身,将刻刀扔回托盘,玉璞上的刻痕细如发丝,不细看竟难以察觉。“你觉得莎车王为何送玉?” 他反问,指尖在玉璞上轻轻一点,“既是诚意,也是试探。他想看看我们敢不敢接,又敢不敢动。”
此时,莎车使者正站在帐外等候。他带来的回礼早已陈列妥当:十匹莎车特产的彩绸,二十担优质蚕茧,还有这枚号称 “于阗之最” 的羊脂玉璞。使者的目光在帐门上来回扫视,手心的汗浸湿了锦帕 —— 王上嘱咐过,若黄巾军收下玉璞,便意味着真心合作;若推脱,就立刻返回莎车。
张角捧着玉璞走出大帐,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莎车王的厚礼,张某愧领了。请转告王上,黄巾军定不负南道之约。” 他特意将玉璞对着阳光举起,让使者看清上面并无损伤,才小心翼翼地收入锦盒。
使者松了口气,躬身行礼:“我王说了,愿与黄巾军共守南道,同享商利。”
待使者带着回礼离开,张辽忍不住问:“大贤良师在玉里刻了什么?”
张角打开锦盒,用指尖蘸了点水,轻轻抹在玉璞的云纹处。在湿润的玉面上,一个微型的 “汉” 字赫然显现,笔画纤细却刚劲,恰好藏在天然的纹路之中。“这便是把柄。” 他冷笑,“若莎车王日后反水,只需将此玉献给西域诸国,便知他早已归附大汉。”
张辽恍然大悟,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张角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传我令给张燕,让他明日佯攻乌垒城东门时,故意将莎车方向的防线露出破绽,要让联军的斥候看得清清楚楚。”
“故意露破绽?” 张辽一惊,“若是莎车真的倒戈……”
“他若真心归附,便不会趁虚而入;他若仍在观望,定会派人刺探。” 张角将密信封好,“我们要的,就是让他的人‘恰好’被擒。”
三日后的深夜,莎车王的寝宫内依旧亮着灯。他刚收到密探回报,说黄巾军在莎车方向的防线果然薄弱,巡逻的锐士比别处少了一半,栅栏上的尖刺也稀稀拉拉,像是仓促布置的。
“王上,这可是好机会。” 帖木儿的声音带着兴奋,“若能摸清黄巾军的布防,既能向白霸表忠心,又能掌握黄巾军的虚实,何乐而不为?”
莎车王抚摸着那枚从黄巾军营地带回的蜀锦边角料,金线凤凰的羽翼在烛火下明明灭灭。他知道这是一步险棋,可对黄巾军的疑虑像毒蛇般啃噬着心尖 —— 万一张角只是利用莎车,事成之后再翻脸怎么办?
“派五名最精锐的死士去。” 莎车王终于下定决心,“让他们不要惊动黄巾军,只需记下布防就好。若被发现……”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狠厉,“就地自尽,别留下把柄。”
死士们很快换上黄巾军的服饰,借着夜色向黄巾军营地潜行。他们的动作轻盈如猫,脚下的羊皮鞋踩在沙地上悄无声息。眼看就要摸到黄巾军的栅栏,突然听到一声低喝:“什么人?”
五名死士心头一紧,转身就想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好的锐士团团围住。刀剑碰撞的脆响划破夜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死士们就被捆得结结实实 —— 他们本想自尽,却发现藏在牙缝里的毒药早已被搜走。
张角亲审时,帐内只点了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莎车死士,突然拍案而起:“大胆!莎车王既已与我军结盟,为何派你们来刺探?”
死士们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如何都不会吐露实情。
张角却突然笑了,笑声在帐内回荡,让人不寒而栗。“你们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他俯身凑近为首的死士,声音压得极低,“白霸许了你们什么好处?是莎车的玉石矿,还是南道的商税?”
死士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们确实不知道白霸许了什么,王上只是让他们刺探情报。
“看来你们还被蒙在鼓里。” 张角直起身,故意提高声音,“龟兹早已联合大宛,约定攻破黄巾军后,就瓜分莎车的玉石矿和南道商路。你们的王上还傻傻地以为能从中渔利,殊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死士们的反应。当听到 “瓜分莎车” 时,为首的死士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显然是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