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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起竹叶掠过石阶，慕凝向前踏出半步，月色在她素白裙裫上流淌成河。
韩逐流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山石，寒意顺着脊柱爬上来。
他今日承受的冲击太多，狼妖幻毒里被窥破的隐秘，此刻眼前人步步紧逼的真相，都在撕扯着他摇摇欲坠的认知。
"韩师兄可要看仔细了。"玉指勾住面纱的刹那，整座山峦忽然寂静无声。
银线绣着流云纹的轻纱随风飘落，露出一张与白容千肖似的面容。
“我表哥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本是双生子，我们的容貌也有五六分相似，我遮面并非是假装清冷，而是不想给表哥惹来祸端。”
“给凡间的家人招来彼此的仇家。”
“韩师兄，你仔细想想，你心悦之人，真的是我吗？”
慕凝重新将面纱带了回去，对着韩逐流叹息：“其实韩师兄自己都没发觉，你面对我的时候，你看着我眼睛的时候，会有恍惚吧……”
韩逐流像是被说中了什么心事，韩逐流喉结滚动，耳畔嗡鸣。
山风突然变得暴烈，卷起满地落花。
韩逐流踉跄着御剑离开，发冠歪斜也浑然不觉。
慕凝望着韩逐流的背影，轻叹：“表哥，抱歉，没有遵守承诺将那件事还是说了出去。”
韩逐流在山头吹够了冷风，才拖着冰冷的身躯回到了卧房。
厢房内，白容千正在调息。
听到木门砰然撞开的声响时，他睫毛微颤，却仍保持着五心朝天的姿势。
直到裹挟着夜露寒气的阴影笼罩过来，带着薄茧的掌心突然覆上他口鼻。
“你！”白容千反手扣住对方腕脉，却在触及韩逐流脉搏时僵住。
这个向来不着调笑嘻嘻的韩狐狸此刻心跳如惊鹿，指尖温度比寒玉床更冷。
他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韩逐流顺势按倒在榻上，衣衫凌乱，露出大半胸膛。
他一把推开韩逐流：“大晚上的发什么疯！”
韩逐流被推的踉跄，呆愣在原地，手上还保持着举起掌心的动作。
四目相对的刹那，韩逐流突然就愣住了。
白容千的样貌和多年前那个一身白衣，白纱遮面的女子身形样貌完全重合了。
韩逐流苦笑。
抬起头看着白容千，眼神都是受伤和自嘲。
白容千扯过锦被裹住中衣微敞的胸膛，掩住那道陈年剑痕。
正是当年为韩逐流挡狼妖毒爪留下的。
白容千心中堵着一团气：要不是为了师尊的清火神草，老子非和你干一架。
等清火神草事了，韩逐流，你等着。
而韩逐流，坐在自己的床边，望着白容千的背影，陷入回忆。
在他们三人下山除狼妖之前，韩逐流曾经和‘慕凝’一起单独做过一次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