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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运完全依附于所侍奉的主子。”承瑾嚅嗫道,“你的主子在东宫地位稳固,你的未来就能获得一定的体面。”
夏枣五岁就在这种安排本质上的奴仆制度,年幼的夏枣从一开始就被纳入依附性的生存轨道,折射出底层女孩在阶级和礼教下的被动处境。
“是的。”夏枣在黑暗中点点头,继续道,“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奉人员,在编制上就高于普通妃嫔们的侍从,连俸禄及吃穿用度都有明确的等级差异。”
如果皇上不要她来侍奉承瑾,她在皇后宫里,终归结底要比在这宁德宫体面。
“那跟我在这宁德宫,真是委屈你了。”承瑾喃喃细语道。
“实不相瞒,起初得知皇上要奴婢来姐姐这里,着实是觉得委屈的。”夏枣的困意袭来,打了一个呵欠,放下蒲扇,蜷缩着身子不再说话。
可想而知,等级低下的宫女在宫中从事的工作皆是艰辛的,但浣衣局的张妈究竟是因她的丈夫还是其他事件被卷入危难之中?
承瑾悄悄起身披衣,摸到桌边。
案上还放着白日里邵成章派人送来的点心,用的是尚食局特供的青竹屉,屉布上印着浅淡的藤枝纹——王家染坊的藤枝纹是三股缠绕,而这屉布上的纹样,分明是两股。
“夏枣,奴家去趟茅房。”承瑾对夏枣低语,她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门闩。
夏枣的呼吸又变得匀净,想来是又睡着了。
宫道上黑漆漆一片,砖缝里的青苔泛着潮湿的凉意。
承瑾沿着墙根往浣衣局的方向走,廊下的宫灯大多灭了,只有转角处挂着一盏,灯芯结着灯花,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浣衣局的院门虚掩着,门轴上的铁锈在寂静中发出“吱呀”的轻响。
地上散落着一些粗布衣裳,这是之前搜查时的狼藉还没收拾。
张妈的住处就在最东头的小耳房,门是被踹开的,门框上还留着半截断裂的木闩。
承瑾轻轻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皂角与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案上的粗瓷碗倒在地上,碗底残留的药渣已经干硬。
她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药渣凑到鼻下。甘草、陈皮、还有一丝极淡的杏仁味,与白日里红布里裹着的药末气味一般无二。可这药渣里还掺着些细碎的蓝绒,不是靛蓝,倒像是……孔雀羽根上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