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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岩石区围得水泄不通。灵蝶看着那些熟悉的十字面罩,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蝴蝶分两翼,左翼是救赎,右翼是毁灭。”她将掌心的玉佩与杨延昭手中的青铜蝶合在一起,严丝合缝的纹路间突然透出微光,照亮了面具人惊恐的脸。
“原来钥匙要合二为一。”杨延昭的剑开始震颤,仿佛与青铜蝶产生了共鸣。灵蝶感到手臂的旧伤在发烫,那些被锁链勒出的疤痕正隐隐发光,与空中的青铜蝶遥相呼应。
面具人突然发出嘶吼,挥剑劈向青铜蝶。但他的剑在触及微光的瞬间就寸寸断裂,碎片飞溅中,灵蝶看见他脖颈的刺青正在燃烧,半只蝴蝶的图案渐渐化为灰烬。那些围上来的锁链兵突然发出惨叫,重甲在强光中融化,露出底下十字形的烙印——那是与父亲尸体上同样的标记。
当光芒散去时,岩石区只剩下他们两人。青铜蝶已经嵌入地下,露出个深不见底的洞口,里面传来流水般的声响。杨延昭伸手擦掉灵蝶脸颊的血污,指尖的温度依然滚烫:“祭坛的秘密,或许就在下面。”
灵蝶望着洞口深处的微光,突然想起昨夜在古堡的铜镜里,看见自己映出的蝴蝶影子。她握紧杨延昭的手,两人的指尖同时触到洞口边缘的纹路,那是用无数细小的十字刻成的环形,像极了命运的锁链。
“不管下面有什么,我们一起去看。”她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就像那年洛阳城的桃花树下,她对浑身是血的杨延昭说的那句“我跟你走”。
朝阳终于跃出山头,将两道并肩的身影拉得很长。远处的沼泽开始蒸腾起白雾,那些圣十字会追兵的尸体正在雾中渐渐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杨延昭的剑穗在风里轻轻摆动,红绸与灵蝶发间的丝带缠在一起,在晨光中结成了蝴蝶的形状。
灵蝶之昭:祭坛秘影
洞口边缘的十字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冷金属般的光泽,杨延昭将灵蝶护在身后,左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率先探入半个身子。潮湿的风裹挟着铁锈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隐约能听见下方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像是某种庞大的机械正在苏醒。
“抓紧藤蔓。”他扯下岩壁上一束粗壮的老藤,用剑削去多余的枝蔓,打结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昨夜在古堡撕裂的箭伤又开始作痛,冷汗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灵蝶的手背——那里还留着方才青铜蝶发光时烫出的浅痕,形状恰似半只展翅的蝶。
灵蝶突然握住他缠满绷带的手腕。她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蜜蜡封存的草药膏,是三年前在江南码头,一位老郎中塞给她的,说能治“铁烙火烫之伤”。此刻她用指尖蘸着膏体,仔细涂抹在他渗血的箭伤周围,动作轻得像在抚摸易碎的蝶翼:“当年你在洛阳城替我挡的那记十字镖,伤口也是这么深。”
杨延昭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那个雪夜,灵蝶也是这样跪在破庙里,用冻得发红的手指为他包扎伤口,火光在她睫毛上跳动,像极了此刻洞口摇曳的晨光。“下去吧。”他反手将藤蔓缠在两人手腕上,“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松开我的手。”
下降的过程比想象中更漫长。岩壁上布满凿刻的凹槽,里面嵌着早已熄灭的油灯,灯座上刻着圣十字会的荆棘徽记。灵蝶数到第七十三级凹槽时,鼻尖突然钻进一股熟悉的甜香——是曼陀罗花的味道,三年前父亲尸体旁就摆满了这种花,白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
“小心脚下。”杨延昭突然顿住身形。灵蝶低头,看见下方丈许处的平台上,铺着层厚厚的白色花瓣,花瓣间隐约露出金属的反光。她想起羊皮卷末尾的批注:“祭坛三阶,以蝶骨为阶,以曼陀罗为毯。”
他们落在平台上时,花瓣发出细碎的碎裂声,像是踩碎了无数干枯的蝶翼。灵蝶弯腰拾起一片花瓣,背面竟用朱砂画着极小的十字,与父亲玉佩夹层里的符号一模一样。“这些不是真花。”她指尖用力,花瓣应声碎裂,露出里面黑色的粉末,“是用骨灰混合蜂蜡做的。”
杨延昭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他拔出长剑指向平台尽头的阴影——那里立着尊人形石像,披着圣十字会的黑袍,兜帽下的面孔却是空的,黑洞洞的眼眶里积着厚厚的灰尘。石像底座刻着行拉丁文,灵蝶认得其中几个词,是“背叛者”与“永恒封印”的意思。
“像极了圣十字会档案室里的通缉令。”杨延昭用剑尖挑起石像的黑袍,露出背后的烙印——那是个被十字贯穿的蝴蝶图案,与面具人脖颈上的刺青如出一辙。“他们把叛徒做成石像,立在祭坛入口。”
灵蝶的指尖突然发凉。她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块碎布,上面就印着同样的烙印。当时她以为是圣十字会的刑罚标记,此刻才惊觉,那图案的蝴蝶翅膀,与自己玉佩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第二阶平台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这里更像是间兵器库,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十字镖与锁链,链环内侧布满倒刺,阳光从上方洞口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交错的阴影,像极了张开的捕蝶网。正中央摆着张石桌,上面铺着张人皮,皮肤被硝制得发白,上面用朱砂画满了经络,心脏的位置赫然是个十字形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