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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雅南一副纯粹看戏的八卦模样，身体姿态放松，但那双含笑的眼睛深处，却冷静地扫过那群女子的站位和动作习惯，以及靴子边缘沾染的暗红色泥土。
好不容易风波平息。
花雅南被自己点的剁椒鱼头辣得龇牙咧嘴，额角冒汗，不停地灌着梨花白，看到云玄只顾看戏，他夸张地吐着舌头，哑声道：“小师妹，别光顾着看美人儿啊，快吃快吃，这鱼头……嘶……够味儿！”
云玄这才收回目光，落在自己面前那盘红得刺眼的剁椒鱼头上。
那浓烈的红色在她眼中，如同粘稠诱人的鲜血。
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嘴角微勾。
在花雅南状似无意扫来的目光注视下，她伸出筷子，竟直接夹起那硕大的鱼头，然后整个塞进了嘴里。
粗暴地咀嚼起来，辣椒汁顺着嘴角流下也毫不在意。
花雅南灌酒的动作猛地一顿，他脸上还残留着被辣到的滑稽表情，但他的瞳孔在瞬间急剧收缩了一下，如同发现了猎物的猛兽。
那抹惊愕和深沉的疑虑在他眼底一闪即逝，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随即，他又恢复那副被辣得跳脚的模样，指着自己的喉咙，“咳咳咳……水……辣死我了。小师妹你……你这吃相……”
云玄动作一滞，似乎才意识到不妥。
她迅速咽下残渣，对着花雅南，极其刻意地露出了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甚至还优雅地吐出一根完整的鱼骨。
“师兄，怎么了？这鱼头很新鲜呢。”
花雅南盯着那根鱼骨，又看看她甜美的笑容，心中警铃大作。
那股强烈的不对劲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
但他面上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甚至夸张地拍了拍胸口：“没事没事！就是被你这豪爽劲儿惊着了！好！能吃是福！哈哈！”
这顿饭在花雅南看似轻松，实则暗流涌动的观察中结束。
回到客栈二楼，昏黄的灯笼在长长的走廊里投下摇曳的光影。
他们二人所住的两间客房相隔甚远。
“明早见，”花雅南站在自己房门前，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对着几步外的云玄挥了挥手，语气轻快，带着点惯常的调侃意味。
“好好休息，做个……嗯，好梦？”
然而，在转身推门而入的刹那，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峻的沉思，搭在门框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腰间的剑柄。
云玄脸上挂着那副完美的甜笑，轻轻点头，也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花雅南靠在门后，眼神锐利，再无半分之前的懒散。
云玄那生吞鱼头，前后判若两人的笑容……还有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陌生感……
所有线索在他脑中飞速串联，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低不可闻地自语：“小师妹……你到底……还是不是你？”
云玄回到房间，没有立马躺下，而是坐在一张圆形梨木桌边，刚要拿起茶壶为自己倒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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