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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他，只有监控画面上，那一列列无表情、银光闪烁的钢铁兵团正以压倒性姿态逼近。
而此时此刻，林夏正在喂整个“血灵”系统吞咽她自己的意识——以命换时。
控制室中。
林夏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肌肉如绷紧的弓弦在边缘狂鸣，温度飙升、汗水蒸腾，几乎都冒出了血气。
可她根本无暇理会。
她能听见那些意识的呐喊，如撞击灵魂的洪潮。
“还我……自由。”
“它在用我们互相吞噬！！”
“——我们不想再听命于那个声音！”
那些原本被系统奴役、困在人造意识笼牢中的异能残余，如今在她的血液指引之下，一寸寸挣脱枷锁。
她低声嘶哑地开口：“陈默——”
“在！”陈默的声音瞬间响应，热得像闪电烧过耳膜。
“立刻启动‘镜像协议’。”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把我的信号……扩散到整个绿洲网络。”
陈默在另一头沉默了足足一秒，“那样你会彻底暴露在系统序列节点下，你将无法——”
“执行。”林夏打断了他，嗓音低冷，“这是命令。”
那一刻，整个频道陡然一静。
陈默盯着眼前终端上，她的生命指数一路崩塌的数据，缓缓伸出手。
白净的指尖停在一个红色按钮前——那是系统最深层的拷贝协议，一旦接通，她自身的意识流将映射至绿洲所有节点，瞬间传输……或者瞬间崩毁。
“你说过，只相信自己。”他喃喃，像替她，也像替自己宣誓。
手指按下。
“嗡——”低频共鸣响起，一层猩红的数据波从控制主机涌出，电磁层短暂颤动了一瞬。
世界静了半秒，然后，狂暴地炸开了。
林夏倒抽一口气——那一刻，她看见了整个绿洲的核心节点，那些布满裂痕的数据墙、那些早已冻结的异能思维矩阵、那些曾经冰冷如死灰的意识波动……正一一在她血的介入下，烧亮、苏醒、翻涌。
电流狂跳，整座操作台下陷出一道软陷，她像被拖进深渊，又像跳入自己燃烧的梦里，五感融为血色。
她没有回头，只是指尖轻抬，在眼前虚浮的视觉中缓缓一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