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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对不住,抚瑶愿将公子买花的金银悉数奉还。”
历来花首是有择客的权利。
能引贵门常来淮水楼,全凭一个雅字托衬。
然而,往日里私下回环避见,季应奇只当是这小娘子的把戏。
如今众目睽睽,拒绝不成,还要退钱。
这是他季大公子步入红尘来,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
周遭宾客本还妒他,谁料变故突生,一时讽笑讥嘲不绝。
一声一声,如针刺心。
季应奇脸脖都涨得粗红,额角拔出青筋,穿过他眉稍的痣,像一条吐信的蛇,“由不得你!”他一脚踏上台,踩碎了遍地的花团,“沈砚都碰不得的人,大爷我碰定了!”
那时的沈砚,就在淮水楼对岸的酒家中。
一水之隔,却是天壤之境。
酒家与周遭房屋由粗木垒制,出入皆是劳苦街里。
白日里辛勤,入夜便息寝。
对岸逐渐兴盛,夜夜笙歌,也没有余钱搬离,仅能将窗板再合拢些。
因此,沈砚每每趁夜而来,并无人注意。
酒家的店主是一对父女,上了菜便退避,余他一人。
一方木几,四碟小菜,一壶清酒,可他无心品酌,几次三番从旁边斜撑的窗沿望出。
这扇窗正对着的,是抚瑶房间的后窗。
五年来,准他探亲的日子,总要候在此处。
有时是半盏茶,有时是几个时辰。
直到抚瑶窗口燃起一支火烛,他才会登入淮水楼。
自他调任返京后,诸事缠身,一直没有闲暇再赴约。
然而,向来持稳沉着的抚瑶,却忽然差了人送来张请帖。
同僚笑称:“看见没沈大人,女人啊,还得冷着,你叭叭贴过去的时候,就能捞着口茶喝,你断一阵,这不就送上门了?”
沈砚浅笑应声,心下却束紧。
二人的约定,非会面之日不可往来。
抚瑶大张旗鼓邀约,定有其用意,而且,十万火急。
即便如此,沈砚依然按照例来的路径行事。
越急,越不容错。
只是今日等待的心情,略显焦灼。
他的手指在桌案无意识的轻轻敲击。
沈家人,自幼便得炼就泰山崩不变色的气度,这唯一一点外泄的习惯,几乎无人窥破,除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