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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是古筝与电子混音的《十娘叹》，她缓缓转身，水袖轻扬。
纤腰轻折，云袖缓扬，转身时发间的头饰微晃，折射出细碎的星芒。
水袖甩开的刹那，仿佛银河倾泻，绸缎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莹亮的弧线，似雪色惊鸿掠过寒潭。袖角翻飞间又暗藏劲道，明明是柔若无骨的动作，却让人想起薄刃破风的锐响。
音乐骤急，她忽然后仰，腰肢弯折如新月，水袖却向上飞旋，珍珠链与绸缎纠缠着抛向高空。
就在观众以为她要失衡时，她足尖轻旋，整个人如被风托起的素笺般转回，双臂交叠收袖，所有力道在最后一刻化作柔云——袖角垂落时，恰似倦蝶收翼，连最末一寸绸缎的颤动都凝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台下，訾晨辉目不转睛看着杜薇的舞姿翩跹。
他见过她千百次练舞，却每一次都为了她重新动心。
那静止的袖角上绣着莲花暗纹，此刻被灯光一照，莲纹竟似活了过来，在她腕间开出半朵透明的花。
杜薇的最后一个动作定格，袖角如蝶翼般静止，舞台上的追光也缓缓收束，化作一缕柔和的银辉笼罩着她。
全场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
观众席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还沉浸在她舞姿编织的梦境中。有人微微张着嘴，目光呆滞；有人攥紧了手中的节目单，指节发白；还有人眼角泛着泪光，似乎被那舞姿勾起了心底最深的情绪。
一秒，两秒，三秒——
突然，不知是谁率先拍响了手掌，紧接着，掌声如潮水般涌来，从零星的几处迅速蔓延至整个演播厅。观众席上的人们纷纷站起身，掌声、喝彩声、口哨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整个屋顶掀翻。
“杜薇！杜薇！”有人高喊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激动。
“太美了！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前排一位中年女士一边鼓掌，一边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
“绝了！这水袖甩得简直像仙女下凡！”后排的年轻观众兴奋地拍打着同伴的肩膀，声音几乎盖过了掌声。
就连评委席上的几位评委也忍不住起身鼓掌。一位资深舞蹈家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低声对身旁的同事说道：“她不仅仅是在跳舞，她是在用身体讲故事。”
杜薇站在舞台中央，微微喘息着，脸颊因运动而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目光扫过观众席，看到那些热切的面孔，听到那些如雷的掌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