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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远超同龄人,仿佛背负着古老的使命,那使命或许来自神秘的家族传承,记载在泛黄的古籍中,用篆字书写着责任,藏在简家老宅的樟木箱里; 或许是神灵赋予的重任,刻在冥冥之中的命运轨迹上,化作星辰指引方向,在夜晚的天空中能看到属于他的那颗星。
让他的眼神中总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邃,仿佛能看透事物的本质,树叶的飘落是风的推动还是生命的终结,人心的善恶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养成的,他都能给出独到的见解。
吴楚才是条汉子,三十岁的壮汉,身高一米八五,比村里的晒谷架还高,身材魁梧,肌肉结实得像铁块,臂膀能扛起两百斤的麻袋,走一里路面不改色。
高中学历的退伍军人,在部队时荣立过三等功,证书被他用相框裱起来挂在堂屋,是多项本领的尖子:射击精准,百米外打酒瓶百发百中,曾在军区比赛中获得冠军; 格斗勇猛,练的是散打,曾在全军比武中进入前三,能一拳打碎五块砖; 战术娴熟,能在模拟战场中带领小队完成复杂任务,多次受到嘉奖。
回乡后又久经历练,在基层摸爬滚打五年,处理过征地纠纷,曾单枪匹马说服十几个钉子户; 调解过家族恩怨,让几十年不说话的两家人重新和好,如今已成长为全镇最耀眼、最有前途的干部,有权势却不滥用,每次下村都骑着自行车,不带随从; 有本事且肯实干,修水渠时亲自跳进冰冷的水里; 还会武术,师从形意拳大师李老先生,练了十年,出拳能碎砖,一脚能踹倒土墙,一身正气,走路时腰杆挺得笔直,像标枪一样,能穿透云层。
照理说,面对简洛这个刚出校门不久的大学生,他的感受不该如此。
然而,简洛给他的威压却久久没有丝毫减弱,如影随形,像附骨之疽,直到他遇见了颜顺,那股威压才仿佛被一股新的力量冲散了些许,如同乌云被风吹开一道缝隙,露出一线阳光。
颜顺比吴楚更早看到简洛和马啸啸,他站在小石桥的另一端,靠着桥栏。
桥栏是青石雕琢的,上面刻着“光绪二十三年造”的字样,字迹已经有些模糊,边角已被岁月磨得圆润,能看到无数人倚靠留下的痕迹,光滑如镜。
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左手搭在右手腕上,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戒指,是结婚时妻子给买的,看着他们过了小石桥,沿着河边的榆荫路向下游走去,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地上,随着脚步移动。
阳光透过榆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如同为他们披上了一件神秘的外衣,随着步伐流动,忽明忽暗,变幻出奇异的图案,像密码本上的符号。
颜顺看到的是他们的背影,马啸啸的豆绿色裙摆被风掀起微小的弧度,约摸五厘米,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裤边角,简洛的白衬衣在绿色背景中格外醒目,像黑暗中的灯塔,那背影在绿树青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和谐,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水墨画,浓淡相宜,意境深远。
他没有吴楚那种强烈的感觉,只是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在奇怪太阳和月亮怎么会走到一起了似的,带着一种不合常理的奇妙——一个灵动如流水,走路时脚步轻快,像溪水叮咚; 一个沉稳似山岳,步伐厚重,像大地沉默,本该是对立的存在,却融合得如此自然,像山与水的相依,缺一不可。
那背影,在榆荫的遮蔽下,显得有些虚幻,仿佛随时会消失在这神秘的氛围中,也许是被某种神秘的幻术笼罩,用光影编织出假象,充满了未知,让人猜不透虚实,不知道下一秒他们会不会突然消失,只留下河边的风和瓦片。
他把摩托车停在桥头,车身擦得锃亮,反射着阳光,能照出人影,车身上的镀铬部件如镜子般光滑,连车把上的划痕都被打磨过,轮胎纹路里的小石子都被他用牙签一个个抠了出来,干干净净。
从时尚的花绸子衬衫口袋里,掏出防风打火机,那打火机外壳上刻着精致的缠枝莲花纹,花瓣的脉络都清晰可见,黄铜材质被摩挲得发亮,呈现出温润的包浆,“咔哒”一声点燃一支红梅烟,火苗在风中稳定不熄,蓝色的火焰芯包裹着橘红色的外焰。
他慢悠悠地吸着,烟圈在他面前缓缓升起,逐渐扩散,从小到大,在空中形成一串透明的圆环,每个环的直径都在增大,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他就是透过烟圈看到简洛和马啸啸的,那烟圈仿佛是一个个放大镜,让他看到了一些常人不易察觉的细节:马啸啸发间青玉簪的反光,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像星星; 简洛托瓦片时手腕的微调,角度变化不超过一度,却能保持平衡。
只看了一眼,他就没了兴趣,转而朝两人的来路望去,目光在远方的道路上逡巡,像雷达扫描着目标,视野开阔,能看到两里外的岔路口。
烟圈在他面前缭绕,仿佛在编织着一个神秘的屏障,将他与外界隔绝,那些烟圈似乎带着某种神秘的信息,用圈的大小和密度传递着暗号,大圈代表安全,小圈代表警惕,只有他能解读其中的含义,这是他在部队时与战友约定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