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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清楚,真正心怀鬼胎的人从不会轻易暴露,他们就像暗处的鬼魅,总在阴雨天溜出来,悄无声息地就把坏事做尽,就像汪东西对刘家女做的那些天理难容的事!
如今连黄口小儿都学会了这般阴狠的算计,竟还没人察觉其中的凶险。
可一旦把这等丑事戳破,非但没驱散半分恐惧,反倒让那股邪性像受潮的霉菌般疯长。
戏台柱上斑驳的红漆突然簌簌往下掉渣,露出里面发黑的木头,像极了腐烂的皮肉。
况且邱癫子打零工的事虽众人皆知——他去年还帮李寡妇挑过井水,帮王秀才修补过漏雨的屋顶——此刻却也被这诡异氛围浸染得邪门起来,仿佛他挑水时桶里装的不是清水,而是翻滚的血水;补屋顶时铺的不是瓦片,而是层层叠叠的纸钱。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跟你扯了,越说越离谱。”杏花嫂攥着围裙的手指关节泛白,终于服了软,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恐惧,“先跟我回家!”
话音刚落,一阵穿堂风突然卷过院子,吹得她鬓角的白发贴在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她只觉浑身被一股寒意裹住,那寒意不是来自秋风,而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仿佛正一步步坠入结着薄冰的无底深渊,每往下沉一寸,四肢就更僵硬一分。
邱癫子听了这话,脸上倏地绽开一丝得逞的诡异笑容,眼角的皱纹都向上飞起,像是在宣告胜利。
他随后迈着怪异却又带着某种韵律的步子跟在杏花嫂身后,每一步落下,青石板地面都似有若无地轻颤,仿佛他脚下踩着的不是实地,而是无数怨灵的脊背,那些透明的躯体正发出细若蚊蚋的哀嚎。
杏花嫂黎杏花可没邱癫子那般厚脸皮,院子里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邪门玩笑像毛毛虫,顺着她的裤脚往上爬,让她心里越发不安。
她偷眼瞥见墙角的草堆里,不知何时卧着只黑猫,正用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瞳孔缩成竖线状,像极了裁缝用的银针。
就这么轻易把人领回家?
邱癫子心里也犯嘀咕,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那里不知何时起了个硬包,按下去却不觉得疼,只像有颗小石子埋在皮肉里。
他只觉周遭一切都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着,空气里飘着的不是灶房的炊烟,而是若有若无的檀香,让人猜不透这究竟是福是祸。
但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里却闪着兴奋的光,像是即将赴一场盛大的诡异狂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