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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再是“共鸣”，而是“污染”。
他“听”到。
指挥中心内，服务器风扇转动时，带出的每一缕细微的空气涡流，在他耳中都如同尖锐的呼啸。
他“闻”到。
门外走廊上，一名参谋因焦虑而加速分泌的肾上腺素，那味道是苦涩的，带着铁锈味。
他甚至能“感知”到。
脚下数百米深的海水中，一头深海巨乌贼在捕食时，其肌肉猛然收缩瞬间爆发出的低频声波涟漪，那涟漪扫过他的意识，带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这种被迫动接收海量无效信息的痛苦，仿佛他的灵魂被强行拉伸，去拥抱整个世界的光明与黑暗，美好与污秽。
他的大脑像一台濒临烧毁的CPU，在疯狂运转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教官，”石云睁开眼，强忍着神经撕裂般的痛楚，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武学中的‘听劲’，是捕捉无形的力场波动。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对抗了强烈的精神冲击后，这种能力被放大了无数倍。我似乎……对环境中的微弱生物电信号，有了更深的理解。”
“我能‘听’到它们的‘语言’。”
夜枭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猛地看向铁山，眼中迸发出科学家发现新大陆般的狂热与痴迷。
“教-教官！老大他不是在‘听’，他是在‘解码’！”
“他的大脑在创伤后应激下，为了自保，无意识地形成了一种超敏锐的过滤和分析机制！这种机制让他可以从混乱的环境信号中，精准地识别出具有特定规律的生物电信号，甚至可以与高频信号产生共鸣，进行反向的……‘信息欺骗’！”
铁山的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冷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
那是一种混杂着极度审慎与无法抑制的惊异的复杂神情。
“你的意思是，石云的大脑，已经变成了一台活的、拥有自主学习能力的‘生物计算机’？”
“不止！”夜枭激动地站了起来，几乎要扑到全息沙盘上。
“它比任何计算机都更可怕！因为它有‘直觉’！它能在逻辑分析之前，就凭本能感知到危险！如果……如果能将石云老大的这种能力，通过技术手段进行放大和引导，我们就能构建一个真正的‘全域感知网络’！”
“它将超越传统的雷达、声呐，直接锁定敌人的生物特征信号！在我们的视野里，敌人将不再是屏幕上的一个红点，而是一个个散发着独特‘味道’的、活生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