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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
王靖宇眉头猛地一蹙，眼神锐利如鹰，死死锁住石云。
“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怀疑，而是一种本能的质问。
技术部门刚刚宣布追踪失败，石云却说他知道。
这超出了常规逻辑。
石云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是伸手指了指那盘还在设备里，散发着罪恶气息的录音带。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手机屏幕上，那个刚刚宣布追踪失败的信号来源区域。
“供水系统。”
“三号供水总管线。”
他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凌天来要污染全城的供水系统，那里就是他的核心节点之一。”
“她最后的信号，出现在那里。”
“她不是在求救。”
石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她是在用自己当坐标，给我指路。”
话音落下，整个指挥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石云这番话里蕴含的逻辑与那份冰冷的决绝，震得心头一颤。
是啊。
一个被逼到绝境，发出“勿念”这种诀别信息的女孩，她最后做的事，不是哭泣，不是哀求，而是用自己生命最后的光，照亮敌人的巢穴。
这是何等的悲壮！何等的刚烈！
孔建华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厚重的实木桌面竟被他砸出一道清晰的裂痕！
“备勤！所有单位！一级战备！”
“目标，城西旧工业区，三号供水总管线，给我围死！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来！”
政委的怒吼在指挥频道里回荡。
然而，石云却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
他看着孔建华，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请求。
“政委，凌天来不是蠢货。”
“他既然敢启动计划，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大部队集结，动静太大，只会被他提前察觉，让他引爆病毒，或者……杀了人质。”
“我需要潜入。”
石云的声音很轻，但意志却比钢铁还要坚定。
“我一个人。”
“胡闹！”王靖宇当即厉声喝断，“石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你一个人去，就是送死！”
“教官，”石云抬眼，直视着王靖宇那双冰冷的眸子，“你教过我们，有时候，一把手术刀，比一整支军队更有效。”
“现在，我就是那把刀。”
王靖宇被他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可他更知道，执行这个任务的刀，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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