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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故事已经讲完。”秋迟伸手把面前的那杯梅子酒倒进了一边的茶盘中，并悠悠补充了一句，“这个地方挺好的，就是酒具配茶盘，多少有点不伦不类。或者该说，陈小姐脱离了这个圈子，忘了一些东西的规则也正常。”
听上去牛头不搭马嘴的话，陈灵允心里却很清楚代表着什么。
她低下头，长长叹息一口气，再抬眼看过来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愧疚。
“是妈妈对不起你。”
“没有人对不起我，我也尊重你们的选择。”秋迟把陶瓷酒杯里的梅子酒倒干净之后，便倒扣在了茶盘上，“你有追求自己的生活的权利，只不过有一件事情以后还是要注意点比较好。”
明明是给余生留下了阴影的经历，却用几句轻飘飘的话带过。
听完这番话后，陈灵允的心里酸涩得厉害，她动了动嘴，却什么话都没说。
“没准备好去当一个母亲的时候，就不要生下阻碍你前进的孽障。”
提到孽障的字眼，陈灵允眼底的神色忽然变得很复杂，但她却并没有否认这个说法，只是形同呢喃的说道：“我以为秋傅远他会照顾你……”
“不过，你也不必觉得我可怜。”秋迟单手支在茶几上，她撑着自己的下巴忽然轻笑出声，“毕竟我觉得自己过得也挺好的。”
说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现在有家人，有恋人，不会重走你的老路，所以你不必觉得亏欠过我。”
一句话说得明明白白，把两人各自的生活断干净。
而且，秋迟说的是不必觉得亏欠，却并非补偿，只是因为她太了解陈灵允这个人。
作为科研工作者，作为学术追梦人，陈灵允是当之无愧的劳模，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可作为母亲，作为家人，却总是姗姗来迟，或者用缺席者来形容更贴切一些。
补偿？
若是对方有一点点的悔改之意，都已经是老天长眼，更何况她还是在联姻的利益下的产物，自己在对方心里有几分几两，她早已看清。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也不稀罕。
此话一出，陈灵允果然没有再提之前的话题，而她的关注点也随之转移到了恋人的身上。
“听到你目前的生活状态，我很高兴。”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也长大了，谈恋爱也正常，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可以带过来，我帮你看看。”
“不必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很好。”秋迟想也没想，一口回绝，“至于我的爱人好坏与否，我自会判断。”
“这件事你爷爷他们知道吗？”
还是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母女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彼此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不过在相同的节点上，她们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
夜色深沉。
也不知是不是偏远山区受工业污染的影响比较小的原因，这里的天空看上去很低，满天的繁星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错觉。
倚靠在庭院外的月亮门上，耳畔是微凉的晚风，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抬头望着漫天的星辰，陈义歌感觉自己的心都安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