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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等来的却不是秋迟的坦白，顾钦不解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单薄的少女，就好像他从来就真正了解过对方。
复杂的神色在眼底划过，尽管他的心里存在很多疑问，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
听着别人叙述自己在梦中说过的话，与其说是诧异，秋迟更多的还是觉得很微妙，就像是在听旁人描述一个她所不知道的自己。
顾钦站在病床旁，他看着对方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的状态，忍不住开口问了一个困惑了他很久的问题：
“小丫头，你是不是还怨恨着我们？”
此话一出，秋迟停下了喝水的动作，她抬头迎上顾钦的目光，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此时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他们直视着彼此的眼睛，谁都没有避开，然而接下谁也都没说话，于是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还是秋迟因为眼睛难受，不得不收回视线，才强行打破了僵局。
“小叔你为什么这么问？”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能感觉到，你虽然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但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你自始至终都与我们保持着距离。”
听完这番话，秋迟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同样没有给出相应的回答。
她双手捧着杯子靠坐在床头，然后低头喝了一口。由于放的时间有点久了，水温已经明显凉了下来。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道：“小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
这一次，顾钦没有说话。
他执拗的凝视着秋迟，仿佛一定要从对方口中得到答案才肯罢休。
然而秋迟却并没有按照顾钦的思维走，她把手中的水杯放到床头柜，然后靠着墙闭上了眼。
“时间已经很晚了，小叔你忙前忙后辛苦了一天，就早点休息吧。”
注视着对方闭着眼，像刺猬一样不愿继续沟通的态度，顾钦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说那句话。
明明现在这样的相处状态，就已经很好了……
可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顾钦抿了抿嘴，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小叔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喊我。”
意料之中，没有任何回应。
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默默转身离开了。
秋迟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能感知的范围内。这时她才慢慢睁开眼，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现在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汽。
她曲起腿，伸手从旁边拿过自己的手机，解锁后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三秒钟响铃后，那边便接通了电话。
“小迟，晚上好。”
听着电话那头清冷却温和的声音，秋迟感觉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泪开始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那边的人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回应，语气里不禁带了几分急切和担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季予安，你能不能不要挂电话？”
近乎呢喃的话语里带着鼻音，若是听得仔细，还能听到她微弱的哭腔。而这一点，毫不意外被季予安注意到了。
尽管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秋迟的性格和当前的表现来看，他明白对方的心里此时一定很不好受。
“嗯，我不挂电话。”他没有追问原因，也没有说太多，一字一句却说得格外认真，“别害怕，我在呢。”
“嗯。”
秋迟含糊的应了一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感知到这个人的存在，就总会莫名觉得心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