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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微微动了动手指,揪着他衣领,像是她唯一能依靠的救命稻草。
他们赶到医院时,医生立即安排急诊。沈昭在护士推车上被推入治疗区时,脸上依旧挂着水渍和泪痕,嘴唇已呈青紫色。
闵昱寒让自己的三位室友先回去了,他们也先把段欣然送回学校。
几个小时后,医生走出急诊室。
“高敏哮喘叠加免疫紊乱反应,这次病发诱因极强。呼吸道粘膜水肿明显,如果再晚送来一会儿,可能已经窒息。”医生推了推眼镜,声音冷静。
“现在情况虽然稳定,但从长远看,这不是单次事件。”他顿了顿,又翻开另一张纸,“她身体对激素类药物反应变得迟缓,免疫应答也更不稳定,建议尽快进行系统免疫评估和靶向疗法。”
“目前这类治疗国内很少有机构能做得系统完善,除非转去国外,比如瑞士、德国,或者美国某些呼吸中心,但我建议瑞士。”医生话音落地,语气无比坚定。
“瑞士?”沈暮皱眉。
医生回答,“瑞士卢塞恩的高原气候稳定,污染极低,湿度适中,非常适合恢复哮喘和免疫性疾病患者的肺功能。而且他们在青少年免疫系统靶向疗法上研究极深,疗养中心可以提供医疗+封闭辅导式照护模式,更适合她这种反复型病情。”
秦若棠低头,眼泪终于掉下来。
沈砚舟听完,沉默良久。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果断,“我明天联系那边的医疗中心,安排出国治疗。”
而闵昱寒,站在一旁,整个人却像忽然被抽空了力气。
他这一次真的怕了,尤其是刚才看着沈昭奄奄一息的样子,没人知道他有多害怕。
怕那双在水雾中艰难望着他的小鹿眼睛,再也睁不开;怕她再次从自己身边离开,像两年前那次突然去西城一样。
医生再次开了口,“病人已经推到病房了,但是还是比较虚弱,你们进去陪陪她吧。”
沈砚舟扶着秦若棠进了病房,而沈暮和闵昱寒则跟在他们身后。
医院的白炽灯泛着冷光,沈昭侧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到透明,嘴唇泛着青紫,输液针还扎在她手背上,小臂上布满一片冷白的乌青。
秦若棠走到了她的床边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沈砚舟和沈暮一直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人。
她戴着氧气罩,睫毛颤了颤,然后看向了闵昱寒的方向,缓缓对他伸出了手。
闵昱寒因为今天这事其实挺自责的,要是他早点结束去接沈昭,就不会发生今天的的事情。
沈砚舟和秦若棠其实也没有责怪他,他们明白闵昱寒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