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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流云离开，张婶拎着泔水桶打算回去，正好看到柳氏过来。
她家住的离老姚氏家不远，柳氏也同样拎着泔水桶打算走远些倒掉，天气暖和时都是倒在家门口，但如今雪水都结了冰，再倒水都没法走人了。
张婶停住步子，“诶呦，这不是柳氏嘛，可是好久没见了，最近都在做什么也不说来我家串门子了。”
柳氏从前跟张婶关系好，两人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没事就互相串门子，自从林老三出事后，柳氏已经许久没有出来了。
柳氏桶里的泔水还没来得及倒掉，满满一桶提的着实有些费力。
听到喊声，干脆也停下来歇会儿。
“家里最近活儿多，哪里有心情再串门。”自从林老三被抓走后，家里的活计都落在她们几个女人身上。
“你家那口子的事我也听说了，说是要被关五年？”
“嗯。”柳氏应了声，不想多说这件事。
张婶却仿佛没看到柳氏那难看的脸色，状似关心道，“你也想开点，如今人都已经被关起来了，你们家林老二腿还瘸了，家里都靠你们几个女人，确实不容易。”
她啧啧两声道，“要我说你们当初就不该分家，你瞅瞅你家那大哥如今过得多好，这不年不解的，瞧那身上穿的都是新衣服，搭了棚子卖菜也赚了不少钱，还跟县城的酒楼掌柜相熟。
要是当初没分家，那赚的钱可不得有你一份，诶，要我说这都是命啊……”
柳氏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能听出来，这张婶明面上是在安慰她，实则就是幸灾乐祸。
是她眼瞎，以往还将对方当成好姐妹。
她男人现在虽被抓了，但她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当下冷哼一声，“五年而已，一晃眼就过去了，等我男人出来日子自然会越过越好，就不劳张氏你费心了。”
说完，柳氏便将泔水桶重新提起来。
路过张婶时，故意崴了下脚，原本就满的快溢出来的泔水瞬间朝一侧泼了出去。
张婶慌忙躲开，但还是慢了一步，腿上被溅湿了一大片。
要知道，这泔水可不仅仅是厨房做饭剩下的水，还有那夜壶里闷了一晚上的尿，也就是冬天味道才不至于那么重，要是夏天被泼到身上，立刻便能闻到那股腥臊味。
柳氏拎着水桶便走，张婶在身后咒骂，“活该林老三被抓，就他那性子，即便放出来用不了多久也还会被抓进去，你就等着吧！”
柳氏还没走远，听到张婶的咒骂又返回来，两人争吵几句，最后扭打在了一起。
柳氏抓着张婶头发，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我让你胡说，叫你嘴贱！”
张婶也不甘示弱，反过来将柳氏骑在身下，两人倒在地上互相撕扯，旁边的泔水桶被撞到，泔水流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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