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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抓敌特”、“英雄”这几个字，许大茂心里顿时就慌了。这年头，“流氓罪”可是重罪，真要被扣上帽子，工作丢了都是小事，弄不好真得进去蹲几年！他想把手抽回来，可方卫国的手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
“你……你想怎么样？”许大茂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声音也软了下来。
方卫国冷哼一声：“怎么样？你身为电影放映员，利用职务之便，在放映现场公然调戏女社员，人证物证俱在！走，跟我去公社说清楚！我看你这行为，够不够吃枪子！”
“吃……吃枪子？”许大茂吓得脸都白了，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下。他平时仗着放映员的身份，下乡放电影时没少占小便宜，揩油摸手的事更是常干，仗着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或者看在他城里人身份上，大多忍了。
可这次被方卫国这个煞星当场抓住，还扯上了“调戏良家少女”这么严重的罪名，他真是怕了。
许大茂慌忙转向秦京茹，急声道：“京茹妹子！你快跟这位同志解释解释！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没别的意思啊！”
秦京茹本来就极其厌恶许大茂那色眯眯的样子，刚才更是被他吓了一跳，此刻见他还想拉自己下水，顿时又气又恨，柳眉倒竖，呵斥道：“呸！谁跟你打招呼要动手动脚的？许大茂，你还要不要脸！”说着，还嫌恶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眼看秦京茹这边指望不上，许大茂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秦淮茹，带着哭腔哀求道：“秦姐！秦姐！你跟方同志是邻居，你帮我说句好话啊！我真没那个意思……”
秦淮茹却板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说道：“大茂，这事儿证据确凿，方同志和京茹妹子都看着呢，我怎么帮你说话？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担着吧。”
她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约略看出来方卫国这架势，恐怕不是真想把许大茂扭送公社，八成是想私下里敲打敲打，或者干脆趁机坑他一把。
许大茂急得满头是汗，手腕还被方卫国死死攥着，疼得他直咧嘴。
他顾不上疼，也顾不上旁边秦京茹厌恶的眼神，只眼巴巴地看着秦淮茹，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道：“秦姐！好姐姐！看在咱们一个院儿住了这么多年的份上，看在我平时一口一个‘姐’叫着的份上，你帮我说句好话吧！这事儿要是真被揪住不放，闹到我们单位去，我这八级放映员的工作……可就真保不住了！这可是铁饭碗啊，我不能丢了啊！”
然而，秦淮茹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大茂，不是姐不帮你。可你也看到了，方同志是什么人？抓敌特的英雄！京茹妹子也在这儿看着呢。我能说什么？再说了，”
她微微侧过头，声音低了几分，却足够让许大茂听清，“为了你得罪了方同志，以后我还想不想过日子了？我还指望着方同志……能帮衬家里一把呢。”
孰轻孰重，秦淮茹心里跟明镜似的。
许大茂这放映员看着风光，可终究隔着一层，哪有方卫国这种能耐大的人来得实在？
尤其是在粮食紧缺的时候，得罪了方卫国，以后想借点棒子面都难。
许大茂彻底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看着挺热络、一口一个“大茂兄弟”叫着的秦姐，在这种关键时候竟然如此冷酷无情，把他撇得干干净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