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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欢没敢问。
董奕察觉她的视线，赶紧将画册合上，瞟她一眼，脑子飞快想着如何解释，却见她脸色如常，似乎没有察觉什么，暗暗松口气。
故意岔开话题，漫不经心问：“你是如何断定长公主会听你的摆布？”
“不是听我摆布，而是长公主内心的渴望。”
白欢抿嘴一笑：“长公主虽然紧闭窗门，可她坐在窗边，面对窗户，其实她是渴望感知外界的。因女子体香与男子不同，天性爱香，爱花，或许是长期处于黑暗中，对外界产生恐惧，封闭了她的嗅觉。”
董奕看着她：“还是女子能够体会女子。”
白欢好奇：“长公主是怎么回事？她应该是经历过重创。”
需知道她心理创伤是什么，才能将她带回阳光下。
董奕也不隐瞒：“她挺苦的。她母妃、萧淑妃在她七岁那年难产而亡。她与刚出生的幼弟被当年王贵妃养在膝下。她十五岁那年，天晟战败，她被送到南疆和亲，敌国对她百般凌辱，以羞辱天晟。她为了不给对方侵犯我朝边境的借口，咬牙坚持了一年，凭自己的聪慧收买了敌国大将军。与我阿耶里应外合，终于攻破王帐。兄长去救她时，她一手握着血淋淋的剑，一手提着君王的头颅。”
白欢惊讶：“竟还有这样一段，长公主可真了不起。”
“后来她不愿回朝，留在南疆重建被战乱摧毁的边城，因此深得民心。她与我兄长两情相悦，本求了旨意两人要成亲的，谁知……”
董奕话音一顿，语调沉了下来：“就在她回长安备嫁时，长安宫变，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白欢心头一酸，感同身受。
她好不容易跨过艰难，看到曙光，却没想到董家军遭人背刺，挚爱被人害死，她生命中的一束光就这样熄灭了，心该多痛啊，
“她后来为何又另嫁了呢？”
董奕冷笑：“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对皇帝而言都是棋子。长公主名声大噪，深得民心，这样的公主，不管是王家、萧家还是皇帝都想抓住她，利用她。怎容她为兄长守节，何况并没正式赐婚。皇帝逼她在兄长热孝期下嫁镇守北境的秦国公世子，但她与皇帝博弈，最终答应她自己选驸马。”
白欢一脸惊讶，呆怔好一会方回神：“驸马对长公主好也算圆满了。”
董奕冷笑：“没有好与坏，都是互相利用罢了。”
“白欢，长公主不应该为他人陷在泥泞中，我带你见她，并非因为她手握朝廷财库，是希望你能帮她见到阳光。”
白欢看着他：“你对她感情很深？”
“如亲姐弟一般，没有她，我也成了一堆白骨了。但她背负的太多太多，以前为了天晟百姓，现在为了保护我，保护恭王。”
“恭王？是长公主的一母同胞的弟弟吗？”
白欢听过此人，是因为顾远怀说过，说他辈分长，可年纪小，比安王还要喜欢斗鸡，整天和一群宗室子弟吃喝玩乐，干啥啥不行。
“长公主保护那样的弟弟，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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