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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显化界的荷田泛起新绿,妙有工坊旁的“忘言轩”迎来了第一缕晨光。轩内陈设极简:一张梨花木长案,几方古砚,墙上挂着半幅未完成的《星荷图》——墨色的荷叶间,几点淡金的光痕正随晨光流转,那是昨夜雅集时,文人以意识显化的星砂所留。荷安推开竹门时,正见老画师沈砚之对着空砚台轻呵一口气,砚中竟浮出一汪清水,水面荡着细碎的光,分明是妙有粒子凝成的墨。
“真空妙有到了文人手里,便成了笔下的诗、腕间的墨。”沈砚之提笔蘸水,笔锋落纸时,清水忽然化作浓墨,在宣纸上晕出一片荷叶,“你看这墨,是空砚台里生出来的‘有’;待墨迹干了,又变回纸上的空白,是‘有’归了‘空’。可那留白处,偏又让人想起荷叶的形态——这便是文人与空有的相照,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1.墨里藏星:以意识为笔,以空性为纸
忘言轩的雅集从无定例,却总在月圆之夜聚起一群“妙有雅士”。他们不聊显化的技法,只论“如何让意识与空性对谈”。诗人柳明远爱用星砂研墨,他将收集的星砂倒入砚台,不刻意施压,只以指尖轻叩砚边,口中念着“月华入墨,星语成诗”,星砂便化作带着微光的墨汁。他写的诗从不落纸,而是让墨迹在宣纸上停留片刻便消散,只留淡淡的香——那是妙有粒子回归空性时,留下的清欢。
“真正的诗,原是‘空中生墨,墨里藏空’。”柳明远曾在雅集中,以意识显化出半阙词。词中的“荷”字刚显化成形,便有光粒从笔画间渗出,化作真的荷叶落在案上;“星”字未写完,剩下的笔画竟自行消散,化作流萤飞向窗外。他笑着解释:“不是我写了词,是空性借我的笔,说了它想说的话。执着于‘必须成篇’,反倒是困住了文字的灵性。”
琴师苏泠则偏爱以妙有粒子调弦。她的琴名为“忘机”,琴弦是显化界罕见的“光丝”——既非实体,也非虚无,指尖触及时,会随意识波动发出不同的音。雅集时,她从不预先定曲,只是静坐片刻,待指尖与琴弦的妙有粒子共振,旋律便自然流淌而出。有时是《荷风曲》,琴音落处,案上的空杯会浮出荷影;有时是《星夜吟》,窗外的星砂会随音声聚成星座——这哪里是弹琴,分明是借琴音,让空性显化出藏在旋律里的天地。
“琴音的妙,在‘弹’与‘停’之间。”苏泠抚过琴弦,让最后一缕余音消散在空气中,“指尖落下是‘有’,音声歇止是‘空’,可那空里,偏有绕梁的余韵,像妙有粒子虽归了寂空,却在显化界留下了回声。文人弄琴,从不是要填满每个瞬间,是要让‘有’的音与‘空’的静,像荷叶与流水,相生相和。”
连最年轻的茶人青棠,也悟得了空有的雅趣。她煮茶从不用炭火,只取一片刚显化的荷叶,以意识引动叶中的妙有粒子,让荷叶在壶底化作温润的光——水沸时,茶汤里会浮起星砂凝成的“茶烟”,既不散去,也不浓重,恰好在杯口聚成淡淡的云。青棠说:“煮茶的道,是让‘显化的热’与‘空性的凉’刚好平衡——太烫则失了茶味,太凉则少了暖意,就像文人的心境,不疾不徐,才见真趣。”
2.雅集清谈:于言意之间见空有
暮春的雅集上,众人围坐观沈砚之画《空荷图》。他提笔许久不落,只凝视着宣纸,案上的妙有粒子却已开始流动,在纸上聚成淡淡的墨晕。有人忍不住问:“沈先生迟迟不画,是在等灵感吗?”沈砚之笑答:“不是等灵感,是等心里的‘想画’散去。待‘要画一朵完美的荷’的念头空了,荷自然会从纸里长出来。”
话音刚落,他的笔锋忽然落下,却不画荷叶,先以淡墨勾出几道空白——那空白处,竟有光粒流转,细看是无数细小的星砂,分明是“叶间的空隙”。随后补画荷叶时,墨色浓淡随呼吸变化,吸气时墨重,呼气时墨轻,待整幅画成,竟看不出一笔刻意的痕迹。最奇的是留白处,明明是纸的本色,却让人觉得比墨色更“满”,仿佛藏着万千荷叶未说的心事。
“文人的笔墨,是‘以有显空’的功夫。”沈砚之指着留白处,“这空白就像寂空域,看似空无一物,却让墨色的荷叶有了呼吸的余地;墨色的荷叶是显化的‘有’,可若没有空白的映衬,再美的形态也显局促。就像我们说话,总要留几分不说尽,那不说的部分,才是真意所在——这便是真空妙有在文人间的显化:言是‘有’,意是‘空’,言有尽而意无穷。”
柳明远听罢,取过案上的星砂笔,在《空荷图》旁题了半行诗:“荷在墨中藏,星从空白出。”写罢便搁笔,众人正觉意犹未尽,案上的茶烟忽然凝聚,竟补全了后两句:“何须求满纸,空处是真如。”青棠抚掌笑道:“这才是雅集的妙处——人言未尽,空性自补,就像沈先生画里的留白,原是等着妙有粒子来续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