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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周在真界挣扎求生三月,衣衫褴褛如野人。
>误入毒沼,遭遇真界修士猎杀,被当作“浊血畜”围困。
>濒死之际,体内沉寂的九劫噬天体突然暴动。
>不仅吞噬炼化他的血炼宗弟子精血真元,更引动被俘的纯阴之体苏晚照体内共鸣。
>血炼宗长老震怒出手,刘周却抱着昏迷的苏晚照,体内两股相冲的能量即将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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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息。
刘周在心里默数着,像一枚生锈的齿轮,每一次艰难的咬合都带来刺骨的痛。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烧红的刀子,喉咙里灌满了腐臭的泥浆和毒瘴辛辣的腥气。粘稠发绿的毒沼淤泥,死死咬住他深陷其中的左腿,每一次试图拔出的微弱挣扎,都只换来更深的下陷和撕心裂肺的灼痛。那痛感沿着腿骨一路向上蔓延,毒火般舔舐着神经。
二息。
他靠在身后一株早已枯死、躯干扭曲如鬼爪的朽木上,粗粝的树皮磨蹭着早已破烂成缕的衣衫。那身曾经还算体面的短打劲装,如今只剩下褴褛的布条,勉强挂在瘦骨嶙峋的身上,被污黑的泥浆、干涸发黑的血痂浸透、板结,硬邦邦地贴在皮肤上,像一层冰冷的裹尸布。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扩张都牵扯着肋骨深处尖锐的痛楚,那是三天前被一头沼泽毒蜥尾刺扫中的内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腰间那个用某种坚韧兽皮草草缝制的水囊,早已干瘪得如同他深陷的眼窝,沉重地坠着,里面空空如也,只剩最后几颗苦涩的干硬根茎,在袋底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是他仅存的“口粮”,来自脚下这片绝望毒沼里勉强能入口的植物块茎,带着挥之不去的土腥和微弱的麻痹感。
他抬起手,五指张开又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几道被毒荆棘划开的伤口边缘已经发黑肿胀,微微渗出黄水。曾经在破碎小世界里,足以摧山断岳的磅礴真力,此刻在这片名为“真界”的浩瀚天地中,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每一次鼓荡,都像是要撕裂他干涸枯竭的经脉,带来的不是力量,而是更深沉的虚弱和经脉灼烧的剧痛。
一息。
毒沼的死寂被打破了。不是风,也不是潜伏在淤泥下的毒虫。那是一种无声的、冰冷的、带着居高临下审视意味的“存在感”,如同无形的蛛网,瞬间笼罩了这片区域。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沉甸甸地压在刘周早已不堪重负的胸膛上,让他本就艰难的呼吸几乎彻底停滞。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喊。
几道身影,如同从粘稠的、灰绿色的毒瘴雾气中析出的鬼魅,悄然出现在毒沼边缘稍高的、相对干燥的硬地上。他们离刘周陷落的这片淤泥潭,不过数十丈距离。他们身上的衣袍,是一种深沉得近乎凝固的暗红色,仿佛用无数生灵的鲜血浸染而成,在沼泽黯淡的天光下,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异。衣料本身却隐隐流动着微弱的光泽,显然材质非凡,绝非刘周身上那褴褛的粗麻可比。他们站立的姿态随意而稳定,脚下的淤泥仿佛自动避让开,形成一小片干燥的区域。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子,面容称得上俊朗,只是眉宇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鸷和漠然,仿佛世间万物皆是尘埃。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泥潭中央动弹不得的刘周,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观察蝼蚁般的玩味。
他抬起了手,手中托着一面巴掌大小、边缘镶嵌着复杂暗金符文的琉璃圆镜。镜面光滑如水,此刻却清晰地映照出刘周狼狈不堪的身影,如同被钉在琥珀里的虫子。更诡异的是,镜中刘周的身影周围,弥漫着一层极其稀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色雾气,那雾气正以一种缓慢但稳定的速度,被镜面吸收。
“啧,运气不错,师兄。”年轻男子开口,声音清朗,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感,清晰地穿透了沼泽的沉闷空气,落在刘周耳中,字字如冰锥,“逮到一头野生的‘浊血畜’,看这‘浊气’的浓度,怕是刚爬上来没多久,还没被这方天地彻底洗掉那股子下界的臭味。”他晃了晃手中的琉璃镜,镜面中刘周的身影随之晃动,那层灰色雾气微微荡漾。
“哦?”旁边一个身材略胖、同样身着暗红血袍的修士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易察觉的贪婪。他伸出肥厚的手掌,指间夹着一枚鸽卵大小、色泽温润的青色玉符。玉符对着刘周的方向,表面正闪烁着极其微弱、忽明忽暗的淡红光芒。“气血倒是弱得可怜,比那些圈养的‘血奴’都不如……不过,这骨龄……”胖修士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玉符上流转的几道细微光纹,“嘿,竟不到三十?从那种连元气都稀薄得可怜的下界泥潭里爬出来,能活到现在,骨头倒是意外的硬朗。带回去炼成‘血骨傀儡’,说不定能有点惊喜。”
“浊血畜”、“下界的臭味”、“血奴”、“血骨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