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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是被一阵香味儿闹醒的。
王春兰迷蒙地睁开眼，看到老三坐在床头，眼眶通红地看着她。
他手边是一碗熬得浓稠油亮的小米粥。
看到妈醒了，老三赵军亮忍不住哽咽道：“妈，都怪我不好……要是我早点回来，就能站出来保护你……”
昨天他凌晨干完工回家，见到王春兰屋里静悄悄的，也没在意，以为王春兰睡得早。
直到隔壁孙大娘跟他说，他这才知道妈被儿媳妇打进卫生所了！
一想到差点就见不到妈……老三一米八的大男人，哭得就像是委屈的孩子。
王春兰看着他两眼泪汪汪，再次懊悔自己上辈子真是瞎了眼。
紧接着心里头一暖，还是她的老三孝顺。
其他几个简直就是她的讨债鬼！
赵军亮擦了擦眼泪，掷地有声地宣布：“妈，你放心，我今天就跟工地那边说不干了，我在家附近找一份工守着你，我不跑远了。”
王春兰怔愣了一会，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他：“你打零工好几年了，没什么正经的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资高的，虽然是给人家搬砖，但工资待遇起码比前几家好，你真舍得？”
赵军亮毫不犹豫地点头，“妈，你把我们抚养长大，我们做儿女的就该懂得感恩，钱没了还能再挣，做人不能忘本！”
一股暖流蹿过王春兰的四肢百骸，她紧紧握着老三的双手。
眼眶有泪水打转，“好、好，你比起那几个白眼狼懂事多了，是妈以前瞎了眼，对不起你。”
“但你可不能退了工作，你放心，妈心里有数。”
赵军亮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妈最近性情大变，但还是秉持着家和万事兴，他试探着说：“妈，其实别的兄弟姐妹人也不错的……”
“呵呵，你大哥在县城做上门女婿，嫌弃我们家给他丢脸。你二哥不懂事，只会找我要房。你四弟高中住校，一回来就找我要钱。你五妹不好好读书，明知道家里困难，非要学城市人赶时髦你，还有你那不靠谱的爹，整天不知道去哪鬼混。”
“你二嫂更不用说了，没良心的烂坯子！还敢动手打婆婆……”
赵军亮垂下脑袋，正听他妈絮絮叨叨。
忽然，“砰”的一声，病房门被罗桂香狠狠推开。
她恶狠狠地盯着王春兰，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妈，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忒爱在别人背后讲坏话呢。”
王春兰看也没看她，冷哼着说：“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你敢说你没有推婆婆？”
罗桂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暴脾气忍不住上前，“你！”
赵军亮看她还有动手打人的趋势，闪身挡在王春兰身前，“你还想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