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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刺破黑雾的刹那,整个魔影林剧烈震颤。祭坛方向传来的惨叫撕开层层黑雾,林小满甚至能看到远处天空中,那团凝聚成实体的恶魔身影正被光柱穿透,黑色的血肉如融化的沥青般滴落。
“快走!”她抓起古镜边缘,镜面传来滚烫的温度,仿佛有生命在搏动。血脉中那股沉睡的力量被彻底唤醒,顺着指尖涌入镜身,螺旋纹路亮起的光芒几乎要灼穿她的视线。
冲出石塔时,黑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那些扭曲的树木褪去狰狞,露出原本苍劲的枝干;空气中的腐臭被草木清香取代,唯有祭坛方向还残留着浓烈的腥气。
林小满循着血脉的牵引狂奔,怀中的溯洄镜不断发烫,像是在为她指引方向。沿途偶尔有漏网的影兽扑来,却在靠近她三尺之内时,就被周身散发的金光震成飞灰——这是林家血脉自带的净化之力,曾被她视为普通胎记的印记,此刻正成为最锋利的武器。
祭坛近在眼前。
恶魔的本体已显露大半:它不再是模糊的黑影,而是一具覆盖着暗紫色鳞片的巨蛇,七颗头颅在脖颈上扭曲摆动,其中一颗头颅的额间,赫然嵌着半块破碎的铜镜。夜枭被束缚在祭坛中央的石柱上,金色的守护者印记正与缠绕他的黑雾激烈对抗,印记的光芒忽明忽暗,显然已快支撑不住。
“你果然找到了这里。”最中间的蛇头张开嘴,吐出的话语带着蛇信子的嘶嘶声,“可惜太晚了——等我吞噬了守护者的精血,再用你的血脉补全镜魂,这天地间再无人能挡我!”
它猛地甩动尾巴,一道黑色的能量鞭抽向林小满。林小满侧身避开,同时将古镜举过头顶:“曾祖父说过,你不过是借镜中裂隙逃出来的残魂,靠着吸食魔影林的生魂才勉强凝聚形体。真以为能骗过所有人?”
恶魔的七颗头颅同时转向她,蛇瞳中闪过惊疑:“你怎么会……”
“因为我看到了真相。”林小满指尖划过古镜背面的螺旋纹,血脉之力顺着纹路流淌,镜面骤然亮起,映出恶魔体内那团不断挣扎的灰色残魂,“你根本不是什么上古恶魔,只是被镜渊吞噬的怨灵,借由溯洄镜的力量才得以作祟!”
这话像是戳中了恶魔的痛处,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七颗头颅同时喷出黑雾。黑雾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利爪,从四面八方抓向林小满。
“就是现在!”林小满突然大喊。
被束缚的夜枭猛地睁眼,原本黯淡的守护者印记爆发出强光。他不知何时挣脱了一只手,正将一把淬满晨光草汁液的匕首刺向缠绕石柱的黑雾——那是他们出发前特意准备的克制邪祟的药剂。
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叫,束缚之力瞬间减弱。夜枭趁机挣脱,翻身跃下祭坛,手中匕首精准地掷向最近的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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