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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踉跄着冲上断镜桥，石板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仿佛随时会碎裂。他回头望了一眼，林小满正被十几个蛇人围在悬崖边，匕首划出的银光在鳞片的暗影中忽明忽灭，像风中残烛。
“林姑娘！”阿竹急得眼眶发红，却只能咬着牙往前跑。爷爷说过，断镜桥的石板每块都对应着月亮的轨迹，踩错一步就会坠入云海下的深渊。他盯着月光在桥面投下的光斑，脚踩着光斑的中心，一步一步往前挪。
悬崖边，林小满已被逼到绝境。蛇人的利爪在她手臂上划开数道血口，青黑色的毒液顺着伤口蔓延，让她半边身子都开始发麻。白狼之力在体内冲撞，却被毒液压制，连虚影都黯淡了几分。
“放弃吧。”领头的蛇人冷笑，尾羽上的尖刺泛着寒光，“古籍藏不住的，你的血脉早就被镜渊的气息标记了。”
林小满擦掉嘴角的血沫，忽然笑了：“标记？那正好，省得我找你们主上了。”她猛地转身，竟朝着悬崖纵身跃下。
“疯了！”蛇人们惊呼。
下坠的风灌得林小满睁不开眼，她却在心中默念古籍中的口诀。就在身体即将撞上云海的瞬间，白狼之力突然冲破毒液的束缚，化作一对巨大的光翼，托着她往断镜桥飞去。
“拦住她！”蛇人怒吼着追上来，尖刺如暴雨般射向林小满。她挥舞匕首格挡，光翼却被几根尖刺擦中，泛起阵阵涟漪。
“快到桥对面！”林小满对着阿竹大喊。阿竹已经跑到桥中央，正拼命朝她挥手。可就在这时，桥对面的祭坛突然震动起来，黑色裂隙中涌出大量暗影，化作无数只黑手，抓向桥面。
阿竹脚下一滑，踩偏了光斑。他脚下的石板瞬间裂开，整个人朝着深渊坠去。“阿竹！”林小满目眦欲裂，光翼猛地加速，在他坠落的刹那抓住了他的衣领。
暗影黑手趁机缠上光翼，刺骨的寒意顺着羽翼蔓延，林小满感觉力量在飞速流失。她咬着牙将阿竹甩向桥对面，自己却被黑手拖拽着往裂隙飞去。
“林姑娘！”阿竹摔在祭坛边缘，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住。
“别过来！”林小满大喊，匕首狠狠刺向缠在光翼上的黑手。暗影发出凄厉的尖叫，松开了些。她借着这股力，光翼猛地一振，竟挣脱了黑手的束缚，朝着桥对面冲去。
可蛇人已经追到桥边，领头的蛇人狞笑着掷出一柄黑色的骨矛，直刺林小满后心。这一次，她避不开了。
“噗嗤——”骨矛穿透身体的声音格外清晰。林小满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矛尖，黑色的血液顺着矛身滴落，落在断镜桥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光翼瞬间溃散，她像断线的风筝般坠落。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阿竹撕心裂肺的脸，看到蛇人得意的狞笑，还看到黑色裂隙中，似乎有一张巨大的脸正在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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