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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一枚新符，以指尖血为引，写下“子时”二字。符纸燃起一缕青烟，随即熄灭，化作一道无形印记，烙于心神。这是他们的时限，也是他们的誓约。
“还有两个时辰。”他低语。
李欣烨的声音忽然传来：“王沐阳，你怕吗？”
他沉默片刻，答：“怕。但怕，不代表不能战。”
“我也是。”她轻声道，“所以我才站在这里。”
黄文杰笑了一声：“我要是不怕，才是疯了。可要是躲了，王沐阳你还能信我吗？”
王沐阳嘴角微扬，随即敛去。他望向山道尽头，雾气更浓，仿佛有影影绰绰的轮廓在其中移动。他重新按住剑柄，灵识如网，覆盖每一寸土地。
“准备轮换。”他说，“我守前半个时辰，李欣烨接替，黄文杰压阵。不可松懈，不可出声。”
三人默然应下。
王沐阳闭目调息，呼吸渐与山风同步。他能感觉到李欣烨在松林中缓缓闭眼，灵识沉入阵盘；黄文杰则将短刀横于膝上，手指轻抚刀脊，随时准备暴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忽然，他指尖一颤。
东南角那枚“爆炎符”——灵力波动再次减弱。
他猛然睁眼，灵识瞬间锁定符阵节点。火晶石仍在，但灵力通道又被某种无形之力缓缓侵蚀。不是湿气，也不是自然损耗。是某种外力，在悄然干扰阵法。
他迅速取出一枚“镇灵钉”，以灵力催动，钉入符阵核心。光晕微震，终于稳定。他眼神冷峻——敌人不仅来了，而且已开始试探伏击圈。
“他们知道我们在这。”他传音，“静伏，不可动。”
三人如石像般凝固。
风停了。
雾更浓。
王沐阳的右手，再次按在剑柄之上。
剑未出鞘，但剑穗末端的红绳，突然断裂一缕，飘然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