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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已褪成淡金色,落在议事厅外青石板上,映出一道细长的裂痕。昨夜风大,檐角铜铃残响未散,被今晨微风一推,竟又轻轻晃了一下。
王沐阳坐在门槛边,指腹摩挲着玉简边缘——这不是昨日那枚,而是李欣烨今晨送来的新简,表面温润如水,内里却藏着令人窒息的情报。
她和黄文杰站在他对面,影子斜斜地投在地上,三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话。
“你确定?”黄文杰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什么。
王沐阳没抬头,只是将玉简递过去。李欣烨接过,指尖轻触镜面纹路,一道虚影缓缓升起:依旧是那个黑袍修士,站在残破祭坛中央,双手高举,口中吟诵节奏诡异,仿佛不是人声,而是某种古老回响。
画面一转,镜头拉远,远处山峦轮廓清晰可见——正是新世界核心区域的地理标志:三峰环抱,一水穿心。
“他们不是试探。”李欣烨收回玉简,神色凝重,“他们在等时机。”
黄文杰咬牙:“等什么?”
“不知道。”她摇头,“但他们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昨夜我让门下弟子追踪那几个可疑修士,发现他们都在往核心区靠拢。”
王沐阳终于开口:“不能再等别人反应了。”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面,激起无声涟漪。
黄文杰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还记得桃花林吗?那时候你说,机会藏在危险里。现在看来,危险也藏在责任里。”
王沐阳没笑,只是缓缓起身,走向高崖方向。风从背后吹来,衣袍猎猎作响,却不似昨日那般轻快。
崖边石台冰冷,他坐下,目光投向远方。不是看山,也不是看云,而是看记忆深处那一片粉白桃花——那时他还未觉醒灵根,黄文杰被魔修拖走时的嘶吼至今犹在耳畔;那时李欣烨还未与他并肩而行,他只能独自面对未知生死。
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是一个人。
也不是一个家族。
他是“新世界联合盟”的发起者,是无数年轻修士眼中值得信赖的领路人。
可肩上的重量,也比从前重了百倍。
“你在想什么?”李欣烨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握着一卷阵图。
“我在想,如果这次失败……”他顿了顿,没说完。
她没追问,只是把阵图放在他身旁:“那就别让它失败。”
简单一句话,却比任何鼓励都锋利。
王沐阳低头看着阵图边缘磨损的痕迹,那是他们三人一路走来反复修改留下的印记。指尖划过一道折痕,忽然想起昨夜剑柄上的汗渍与血痕交织的感觉——不是痛,是一种活着的实感。
他握紧拳头,又松开。
“我去动员。”他说。
议事厅内,几位族老早已等候。空气沉闷,没人主动开口。
王沐阳站在主位前,没有多余寒暄:“黑暗势力即将进攻核心区,我们必须立刻部署防御。”
“凭什么是我们?”一名族老皱眉,“其他势力呢?他们难道不该一起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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