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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两侧,群臣肃穆而立。
东侧一排,领班的是御前大臣、户部尚书肃顺,他身着朝服,目光锐利。
另一侧,首位站着文华殿大学士桂良,他垂手恭立,神色温和。
咸丰一口吞下大力丸,喝了一口人参燕窝汤。
懒洋洋道:“各位爱卿,洋人逼着要修改《南京条约》,对此,是修改还是拒绝呢?”
桂良率先走出队列,“皇上,英法夷人既已提出修改《南京条约》,想必是有备而来。
如今国库空虚,太平军尚未平定,若拒绝他们,激怒洋人从而引发战事,我朝恐将腹背受敌。”
“你是说答应洋人?”咸丰强打精神问。
“依臣之见,不妨暂且答应他们一二要求,以稳住当前局面……”
“桂大人此言差矣!”肃顺猛地打断桂良的话,向前一步,朗声说道,
“《南京条约》乃道光爷亲定的国之盟约,关乎祖宗法度!今日应允修改,明日他们便敢撕毁条约。
今日让出通商口岸,明日便敢要求驻军京城!洋人贪得无厌,不得不防。”
桂良眉头皱起:“肃大人未免太过刚愎自用,当年道光爷签订条约,本就是为了息事宁人,
如今时过境迁,稍作变通亦是权宜之计。
若一味强硬,逼得夷人动武,万一京师有失,谁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责任?”肃顺冷笑一声,“若背弃祖宗成法,才是千古罪人!当年道光爷签订条约实属无奈之举,
何曾说过条约可改?我大清虽暂时困厄,但尚有八旗劲旅、汉臣能将,岂能因夷人几句恫吓便自乱阵脚?
今日让一寸,他日便要我们退千里,届时国将不国,难道桂大人要学那秦桧,做个割地求和的‘功臣’吗?”
肃顺的话犹如机关枪,扫的桂良抬不起头来。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老臣一心只为江山社稷着想……”
“够了!”咸丰帝烦躁地大喝一声。
大殿一片沉默,稍后,咸丰看向肃顺,眼神逐渐放光,“肃顺说得对,祖宗之法不可变。
我爹留下的条约,便是铁律。洋人想改?朕绝不允许!
传旨,驳回照会,告知他们,若想打仗,朕,奉陪到底!”
肃顺躬身叩首:“皇上圣明!”
桂良张了张嘴,终究垂首退到一旁,殿内再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