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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封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晚晴和母亲在轻声应和,那些沉寂多年的秘密,终于要在阳光下,长出新的希望。
铁盒的底层垫着块褪色的红绒布,掀开时簌簌落下几片干枯的花瓣。布下并非纸张或信件,而是一枚边缘磨损的铜制钥匙,钥匙柄上刻着极小的“星”字,旁边压着半张撕痕整齐的火车票。
蓝归笙捏起车票对着光看,发车日期是二十年前的深秋,终点是邻市的星桥镇。她忽然想起母亲相册里有张未标注地点的老照片,背景里的石桥栏上就刻着相同的星形花纹。
“这钥匙……”薄云封不知何时醒了,声音还带着病后的虚弱,“像老式保险箱的钥匙。”
蓝归笙指尖划过钥匙上的刻痕,忽然注意到红绒布内侧有针脚绣的淡痕,展开才发现是用丝线绣的地址——星桥镇37号。她猛地想起周明宇曾提过,母亲年轻时在星桥镇待过半年,说是帮远房亲戚看店。
这时特助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刚调取的档案:“蓝小姐,查到了,星桥镇37号早年是家老钟表行,店主姓蓝,二十年前突然搬离,而钟表行的地下室里,确实有个带星形锁孔的保险箱。”
档案里还夹着张周明宇与钟表行店主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一行模糊的字:“东西藏好,别让晚晴找到。”
蓝归笙握着那枚铜钥匙,忽然明白周明宇为何急着要回盒子——他怕的不是晚晴的过往,而是藏在星桥镇的那个秘密,或许那才是能揭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钥匙上,“星”字的刻痕里,仿佛还藏着二十年前未曾说尽的话语。
周明宇是在三天后傍晚闯进病房的。彼时薄云封刚能坐起身,蓝归笙正给他削苹果,铁盒就放在两人中间的床头柜上,钥匙串还露在盒盖外。
“归笙,把盒子给我。”他声音里没了往日的温和,公文包扔在地上发出闷响,眼里的红血丝像爬满蛛网,“别逼我动手。”
蓝归笙将盒子往薄云封身后推了推,站起身时肚子已经显怀,动作虽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表舅私闯病房,是想让警察来评评理?”
“警察管不了二十年前的事!”周明宇猛地扑过来,却被薄云封抬手拦住。薄云封后背的伤口还没拆线,动作牵扯得他闷哼一声,额角沁出冷汗,却死死攥着周明宇的手腕不放。
“那笔海外汇款,是你匿名转的吧?”薄云封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怕晚晴找到孩子,更怕她发现钟表行地下室里的东西——比如你挪用蓝家公款的账本。”
周明宇脸色骤变,挣扎的力气陡然变大:“胡说!那是蓝佩茹自愿给我的!她答应过永远不说出去!”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蓝归笙耳边。她忽然想起母亲遗物里那本锁着的日记,最后一页潦草写着“明宇要毁了晚晴,我不能让他得逞”。原来母亲不是隐瞒,是被胁迫着封口。
混乱中,铁盒“哐当”掉在地上,底层的火车票和钥匙撒了出来。周明宇眼疾手快地去抢,却被蓝归笙死死按住手腕——她指甲掐进他皮肉里,目光亮得吓人:“晚晴是不是发现了你和林副总的交易?所以你们才要赶尽杀绝?”
“是她自找的!”周明宇红着眼嘶吼,“她非要查那笔给福利院的捐款去向,非要找到孩子!她不知道那笔钱里掺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吗?!”